杨伦拧着她胳膊就往后拖,“不准去!”
杨婉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,拼命地想从中挣脱,
“就说句,说就跟你走。”
杨伦几乎要将她手腕捏断。
“不准!
家里姊妹虽然不少,但他最疼直都是杨婉,这个妹妹性情直很好,小时候从来不跟其他姊妹闹,安安静静地跟着他玩,送他去家塾里上学,有时候还拿着母亲做糕饼在家塾外面等他。长大以后也很听杨伦话,杨老太爷最初要把她许配给张洛时候,她不是很愿意,但杨伦跟她说回,她就听。
这次她在灵谷寺失踪半个月,连母亲都觉得不中用,只有杨伦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心在灵谷寺外面翻腾。然而如今见到,她却又好像变个人。
不过活着就已经是万幸。
杨伦迫使自己放缓语气,“过来,把斗篷拿去。”
杨婉抬起头看他眼,站着没动。
杨伦被踩到痛点,神情愣,“你怎说话!”
杨婉没吭声。
眼前这个人是“杨婉”哥哥,但不是她哥哥。
她亲哥可是二十世纪IT大佬,虽然没事就知道拼命给她介绍秃头对象,但毕竟起相爱相杀快三十年,她在他哥面前想说什都可以。
杨伦只是史料里大段大段履历和政绩文字,对杨婉来说,完全没有人情温度。
杨伦试图找些话来解释。
但杨婉却冲着杨伦无奈地笑。
“不救就不救吧。”
她没忍住吐个嘈,干嘛咒你妹死。”说完之后甚至还有点想告诉他,他妹应该真死。
李善趁着杨伦被抵得没说话,赶紧上来将杨婉扶起来,“哎哟,这儿……这儿得去给三姑娘拿件斗篷来,看三姑娘手冻,要是宁妃娘娘知道,三姑娘在们这儿受这大委屈,们可真是升不天。”
杨伦没办法,只好自己脱下斗篷给她裹上。
“跟回去。”
“等下。”
她居然还敢反抗,杨伦额头青筋,bao起,强忍下怒火,压住声音,“母亲在家为你把眼睛都要哭坏,你还要做什?”
杨婉转过身朝刑室看去,“想跟他说句话。”
杨婉不知道应该怎面对她,毕竟人家兄妹之间,原本应该也有他们自己情分,没道理因为她莫名其妙地穿过来,就私自做主,给人全挑断。
于是她也只能像之前邓瑛样,暂时沉默。
拢紧身上衣衫,悄悄摁着将才被他抓痛地方,冷不防呛到雪气儿,下子咳得耸起肩背。
杨伦本来就觉得将才因为气过头,把话也说过,现在又听说她从山上摔下来,还伤到脖子,心里是真有点后悔。
他以前是杨婉保护神。
杨伦看杨婉直摁着脖子,这才注意到她全身都是乱七八糟擦伤。
“怎弄?”说着抓起杨婉手臂。
杨婉回想起自己刚刚醒来时候,好像是躺在片干草堆里。头顶是座不算太高土坡,坡上作物有被压碾过痕迹。这个叫“杨婉”姑娘应该是失足从坡顶摔下来。
“从坡上摔下来伤。”
她照实说,用力把手抽回来,扯扯手腕上袖子盖住擦伤,“对不起啊,摔到脖子,要是再摔狠点,可能就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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