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他刚开个话口,太和门上内侍就发动下钥催声。
徐齐只得作罢,与工匠们快速总完工需料单,起身走。
邓瑛见雨没有停意思,便让匠人们各自休息。
自己个人独自撑伞穿过太和门广场,回直房去。
邓瑛平声应道:“开年内阁与六部结算和预算,其实们不用参与过多。”
徐齐抬眼,“何意。”
“父亲伏法以后,山东田产至今还在清算,司礼监和其余五部都在等最终账目,这两年盐务和海贸都算不得好,所以不论今年如何统算拨派,都得等山东巡抚呈报进京,待那个时候,们提报三大殿重建实需,才能探到户部底和内廷真实意思,现在说得过多,并没有太大意义。”
这番话有些长,他说完忍不住低头嗽两声。
徐齐没有想到他会亲口提清算邓颐田产事,有些诧异,开口问道:“你们邓家在山东霸举,你之前就真点都不知道。”
徐齐打住他,“你也不用催促,横竖这两日能见得到款项。”
说完喝口茶,觉得粗得厉害,心里气本来就不顺,索性跺下茶杯,借茶发泄“茶这样,人也是这样,都是惹得满口酸臭还吐不出来。”
邓瑛站在旁没出声,徐齐越说越气,不妨开骂口。
“被砍头吃朝廷,砍别人头也吃朝廷,邓瑛,”
邓瑛还在想琉璃厂事,时没及应答。
“嗯。”
“今年这雨水多得不太寻常啊。”
邓瑛点点头“是。年初那会儿没有雪,开春雨多,也很难避免。将才过来前,看楠料(3)被雨水濡废大半。”
“是啊。”
工匠们面露愁色,“得跟衙门那头提。南面斗拱已经造好,琉璃厂被来来料们现在都没看见,这雨再这样下下去,主梁隼,又得再修次。”
那日是二月初五,正是内阁与六科给事中会揖(4)日子,南三所值房内灯烛还暖着,今日不光是清谈,还说到几个京官品行问题,内阁次辅张琮不悦六科参奏他学生,两边杠起来,竟杠过时辰。
邓瑛走到南三所门前时候,内阁首辅白焕也刚刚从会揖值房里走出来。
雨下得太大,邓瑛没有提灯,他时到没太识出邓瑛样貌。
邓瑛进士及第那年,白焕是科举主考。
那年中进士人当中,虽然有他白家后辈,但白焕最喜欢却是邓瑛和杨伦这两个年轻人。杨伦是他手提拔,但邓瑛却在做庶吉士(5)
“是。”
邓瑛平和地回应,“十年未访。”
十年未访。
到底算为骨肉冷落,还是算作自洁不污?
徐齐时竟有点想给眼前这个人下个具体点判定。
“你还不惯被称名?”
徐齐不快,难免揶揄。
“不是。”
他说着又拱手,“大人请说。”
徐齐放下茶盏问道:“你之前在工部时候,是怎跟内阁处?”
正说着,徐齐从工部衙门议事回来,身雨气,神色不好,模样有些狼狈。
匠人们纷纷让到边行礼。
徐齐看他们眼,自己给自己倒杯茶,摆手说,“你们歇你们。”
邓瑛放下茶盏,走到徐齐面前行个礼。
“正在议琉璃厂事,大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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