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床帐悬遮。床榻对面安置着张紫檀木香机,机上寡摆只白瓷瓶,瓶中清供松枝,虽然都是清寒之物,但看着到并不让人觉得冰冷。
宁妃好像是睡熟,只偶尔咳两声。
杨婉坐在香案旁圈椅上,移来灯火照膝,翻开自己笔记。
她笔记停滞在内书房与邓瑛分别那日。
琉璃厂案还没有后续。
她在尚仪局早就听宋轻云等女使私底下说好些蒋氏素日做派,杨姁定是不愿意被拿来和她作比。
“女使。”
“嗯?”
“今儿晚上您还回五所吗?”
杨婉挽下手臂上袖子,应道:“就不回,今儿给娘娘守夜,你们连着几个晚上没歇好,趁着在早些去睡吧。”
杨婉哄睡易琅,站在锦屏前等合玉,见她走出来便朝她使个眼色。
合玉会意,凑到杨婉耳边轻声说道:“看这症候像是被蒋婕妤事闹。”
杨婉轻声问道:“娘娘在意这些吗?”
合玉摇摇头,“娘娘到不大在意这些,但她贯是个要体面和尊重人,前些日侍寝……”
她说着又朝次间看眼,“您是娘娘妹妹奴婢才说,您听就是,可别多问啊。”
翻过惊蛰,针工局和巾帽局便开始为内廷裁剪夏衣,各处事务下子变得繁忙起来。
就在这个时候皇帝身边个宫人蒋氏有孕,拟册婕妤。
虽然姜尚仪和梁尚宫二人,对这个未经民间甄选嫔妃态度都很平淡。但因为皇帝子嗣如今只有韩王朱易琅个,母凭子贵,司礼监人都敷上延禧宫水去,六局也不能怠慢,册令出来,整个尚仪局被这个措手不及册礼打得人仰马翻,杨婉在尚仪局里虽只是文书往来上笔吏,也被会极门上古今通集库(1)人,缠得连几日都抽不开身。
加上承乾宫这边,宁妃感风寒,拖些时日竟正经地厉害起来。
杨婉每日疲于往来承乾宫和尚仪局两地,偶尔挤出去时间去寻邓瑛,却总是遇不见他。
杨婉在司礼监和内阁这
“哎。”
合玉叹声,“您都没说累,们哪里敢叫累,不过,您守着娘娘倒是能宽慰她几句,比奴婢这些有嘴没舌好太多,奴婢去给您拿条毯子来,这夜里还是冷。”
“好。”
杨婉说完,绕过锦屏走进次间。
鎏金兽首香炉里,暖烟流淌。
杨婉点头。
“嗯,懂。”
合玉把杨婉往明间里带几步,压低声音说道:“前些日娘娘侍寝回来,奴婢就觉得娘娘心里很有些不痛快,但这些事是内私,奴婢不能问只能猜,奴婢想……娘娘怕是受陛下什话。”
能是些什话,自然是床上得瑟过头话。
杨婉点都不想知道。
从贞宁十二年四月起,直到十二年秋天桐嘉惨案前,关于邓瑛史料几乎是空白。
对于史学研究而言,没有记载要代表岁月静好,要代表讳莫如深。
杨婉不太确定邓瑛属于前者还是后者,因此心里总有些不安。
只是宁妃病得实在厉害,易琅惶恐,夜里总要找杨婉,于情于理,杨婉都觉得自己不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们。
这日晚间,宁妃又咳得很厉害,喝完合玉服侍汤药,在榻上折腾好会儿,好不容易才睡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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