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婉笑道:“捧杀呢。”
“不是,是真觉得你好,们私底下也说,放眼这宫里人,好像也就只有邓少监配得上你。”
她说着叹口气,“如霜似雪个人啊,啧……你说他要是没获罪挨那刀多好。”
杨婉侧头看她眼,含笑道:“陈掌印知道你是这样想吗。”
宋云轻忙摇头:“不是,是替你想,你是宁妃妹妹,以后想出宫,求个恩典也就出去。不样,家里是散,弟弟也做内监,出去也没个做主,好在陈桦他愿意让做他主,如今觉得什都不重要,重要是有个人陪着,知冷知热地过,比什都强。”
宋云轻停笔道:“不过,你可别勉强,这风寒后要是调理得不好,根儿得跟着辈子。”
杨婉笑笑,“还真有些咳,但也在房里憋不住。你去歇会儿吧,好歹把饭吃,来应付会儿。”
宋云轻歇手坐到边,拿起食盘上筷子,“你这做什啊。”
杨婉低头蘸墨,随口应道:“阳春面,你将就吃点。”
宋云轻挑起面吃口,“听李鱼和陈桦都说过次,你煮这面给邓少监吃过。”
贞宁十二年中秋宫宴,让杨婉亲眼见识到大明贞宁年间,皇室饮宴奢靡之风。
如果说,历史上户部亏空只是个单数字,那此时铺排在杨婉眼前这些珍馐,排场,器皿,就都是具体注解。她身在其中,终于感受到杨伦和白焕矛盾和绝望。
因为文臣与皇帝之间僵持太久,因此,这只是场三爵(1)常宴,饶是如此,内廷六局和二十四衙门也为此忙得人仰马翻。杨婉在承乾宫养病丢开手,宋云轻便在王司乐处几乎要忙哭。
她和杨婉都是尚仪局“笔吏”,少个人就硬生生地要多写份文书,今日宴饮,司乐和司礼处不断地在进行物品支领和人员调遣,往来公文如雪花般,硬生生地堆满宋云轻书案,饶是这样,外头还刻不歇地遣人来催命。
宋轻云忍不住骂道:“这儿又不是草台班子,演这出就撤,今儿人已经给定这儿,饭水都没顾上口,你们外面还要怎样,又不能平白再长双手出来。”
她说完快速地扒几口面,站
杨婉边写边道:“那还不是你教,别咱们做不,吃上还不容易?”
宋云轻笑道:“你行吧,容易?上回动火差点没把尚仪大人给吓死。”
杨婉笑而不语。
她写字速度很快,没会儿就在手边累好几本,抬头朝外道:“叫司乐女使进来,把这些递出去,剩下不关现下支领,叫她们且等等。”
宋云轻看着她从容样子,笑道:“要说,你还真是有些本事人,理顺这些东西都难得很,你来不光顺,连先后,主次,都跟着分明。”
话刚说完,就听门前道:“就气得这般厉害。”
宋云轻握着笔抬起头,见杨婉端着食盘走进来,终于露笑:“你怎来,身子好吗?”
杨婉放下食盘,面走面挽袖,“差不多,让块地儿给吧。”
宋云轻指指对面,“你腾块出来吧,已经晕头。”
杨婉低头理着面前公文,“在外面就听见你抱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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