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,抄起案上折子把掷到邓瑛脸上。
“这本折子你拿回去,不会把它交给黄然,就算交给黄然,他也定会向司礼监揭发你,你最好不要找死。”
邓瑛迎上杨伦目光,“你必须劝住黄然,他旦下诏狱,何怡贤会想尽切办法,迁罪到你身上!你若获罪,白首辅,宁妃,小殿下,还有杨婉,该怎办?”
邓瑛道:“黄然是世家出身,家底殷实,让东厂厂卫拿个莫须有罪名去他家逼要财物,北镇抚司人看到,也跟着走这条发财道,所以暂时没有拿人。”
杨伦捏紧手,“你是怎知道这件事。”
邓瑛抬起头,“既为钦差监察北镇抚司,自然有自己眼睛。”
杨伦切齿:“鹰犬行径……”
邓瑛侧过身,“大人怎责备都可以,如今对你……”
狗不如行径……”
他心里原本因为宁妃和易琅遭遇心里有气,但为明年南方新政又不得不压抑,这会儿被邓瑛番话逼出火,冲着他好顿发泄,说到最后言语失限,他自己也愣住。
邓瑛站在他面前,静静地受这番话,什也没说,只是朝向边,轻轻地咳两声。
见杨伦止声,这才平声道:“杨大人不用在意,这些话比起东林人士话,已经仁慈很多。”
他说完,看向杨伦拍在案上奏本,“这本奏折回到黄御史手中,如果他不肯谅解,向司礼监揭发,那同样是死罪。并不像东林人说那样,踩着桐嘉书院白骨去谋取前途,事实上,根本没有什前途,把性命交到你们手上,别不求,只求你们对仁慈些,不要拿性命,还辜负它。”
他说着,喉咙微微有些发热,“什怨恨都不敢有。”
杨伦背脊冷,“你什意思?”
邓瑛没有出声,杨伦声音却越来越冷,“你对婉儿怎!”
邓瑛闭着眼睛,“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杨伦已经把抓住他衣襟,喝道:“你不要妄想你还有名声可贪,即便你救黄然,也不可能原谅你,你以为你这样活着,就可以和妹妹在起吗?告诉过你,不准羞辱她,否则不会放过你,你为什不肯听!”
杨伦听完这番话,有些错愕。
邓瑛呼出口气,尽力稳住自己声音,“你和白首辅,应该还不知道,张洛上个月命人在黄然宅外设暗桩,他饮酒后斥骂陛下醉语,已经拽在几个千户手里。”
“什?”
杨伦脑中炸。
“那为什还没有拿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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