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对面,好吗?”
他说着,轻轻地换个坐姿,“要不要喝水。”
杨婉明白他在岔话题,便接过话道:“要。”
邓瑛伸手倒杯茶递给杨婉,自己也斟杯。
“殿下好些吗?”
“你……”
杨婉看着邓瑛坐在灯下,本正经地分析,忽然有种想蹦上去捏他脸冲动。
“跟他讨差事,行吧。”
邓瑛似乎是听明白这句话意思,但却下意识地“啊?”声。
“你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
旁边厂卫面拽他衣服面朝门口看去。
那人还不明就里,“别拉,都知道们督主好,和那些牛鬼……这这……杨女使。”
说完,噌地声站起来,边拍身上花生皮,边拽着旁边人掩门出去。
杨婉今日穿身水绿色大袖衫,肩上系着如意纹绣月白色云肩,松鬓扁髻,簪着根翡翠玉簪子。与平日着宫服模样倒有些不相似。
值房内没有陈设,只挤挨着放着张矮床,三四个墩子,张桌子。
邓瑛坐在窗边上,翻看看杨伦写《清田策》,两个厂卫坐在边剥花生,其中个道:“督主看什呢,看个把时辰。”
另个轻声道:“户部写《清田策》。”
“南方清田,老家田产要遭殃咯。”
“你家田产多吗?”
“好多,所有人里,就属你伤病,养起来最难。对不起啊,给你们出馊主意,又害你。你要是觉得想不通……”
她说着伸出只手,“要不要打回来。”
邓瑛摇头笑笑,将颗雕芙蓉翡翠玉珠子放到杨婉手心,“给你。”
杨婉愣,又听他道:“养伤这几天雕,也是定珠,可以穿在你另外块玉坠上,这是中和殿殿顶更换镇兽兽眼时留下点余料玉,玉质是好,就是不太会雕玉,有些地方刻得不好。”
杨婉将珠子移到灯下,那颗珠子不及指甲半大,却精细地雕出芙蓉花花蕊和花瓣,玉虽温润,却比木头易碎难雕,她小时候学《核舟记》时候,只是惊叹古人精妙工艺,如
杨婉坐到邓瑛身边,“你信不信……”
“嘶……”
杨婉无意间碰到他好没好全伤处,他下子没忍住,倒吸口气。
杨婉忙站起身,“完,碰到哪儿?”
邓瑛梗着脖子没出声,却下意识地拿起杨伦《清田策》往腿根处挡去,这个动作到是让杨婉想起第次进到他居室。邓瑛坐在床上,也是这般僵硬地举着本书。
“怎到这里来。”
杨婉扶扶玉簪子,“陈桦让来问问你,好些没,若是好些,后日去他那儿凑锅子呢。”
邓瑛道:“他怎不自己来。”
“哦,他怕他过来,像是巴结内东厂似,就……”
“宋掌赞会让他使唤你啊?”
那人摆手道:“幸而也不多,老家剩下人,也不大想照顾,如果能卖出去,倒也还好。”
“那得看,是个什价钱。”
说完忽听邓瑛咳几声,说话人忙站起身道:“督主要水。”
邓瑛放下策文,试着力站起身,“自己倒。”
那人忙殷勤过来,“还是来伺候您,那日要不是您亲自去武英殿,这遭殃就属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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