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婉叹声,“那位大爷惹不起。哎……”
这声叹得有些心酸,“今日也站整整日,惹不起人还真多。”
邓瑛忙道:“怎?”
杨婉抿抿唇,“蒋贤妃,忽然要看什经籍,看便不说,后来命诵读,给读大半日,她宫里宫人差点没睡过去,摆明报复。”
“是因为上次你检举延禧宫事吗?”
邓瑛点头应声:“好。先回趟厂衙,之后就过来。”
杨婉忽然问道:“你今日出去,是不是去见哥哥。”
邓瑛顿,“你怎知道。”
“猜。”
她说着看向他脚腕,“看你这走路样子,就知道你站很久。在外面除他,还有谁敢让你站这久。”
这话说完,已经到东华门门前。
几个厂卫见门上人,下子噤若寒蝉,互相拉扯着走。
邓瑛抬头,便见杨婉立在东华门后,穿着身簇新宫服,挽着松髻,这半年来她好像在妆容衣着上摸出些新心得,越发明丽起来。
“你怎在这儿。”
杨婉朝他走近几步,“看得出来有什不样吗?”
寒冰三尺,白骨载道。
——
邓瑛从杨宅出来,独自走在正街上,几个东厂厂卫远远地就在人群里看见他,窝蜂地赶到他身边道:“厂督,您个人逛啊。”
邓瑛见他们面红耳赤,也没穿官服,拢着袖边走边问道:“你们喝酒去吗?”
其中人回道:“是,去喝杯喜酒,陈千户娶续弦媳妇,又办新宅子,们这才闹出来。”
杨婉耸肩,“还能因为什?算是明白,姜尚仪为何那次罚。”
她说完凑到邓瑛面前,“邓瑛。”
“嗯?”
“你以后不要怕他,就坐着跟他说话,他要再对你不好,就上会极门上去骂他。”
邓瑛笑出声,“今日阁老也在,不能放肆。”
“哦。”
“升掌籍?”
杨婉笑道:“对,今晚要请客,但是没有地方,所以要借你和李鱼那儿。”
邓瑛迟疑道:“那个地方促狭,恐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
杨婉跟着他朝前走,面走面道:“如今天暖,也不肖在里面吃锅子,看你们平时也都是在外面动火,这回人也不多,就你,李鱼,还有云轻和陈桦。也不求什,就求个热闹,你看……前前后后,咱们说多少次聚聚,你身子直不好,老没聚成。”
邓瑛点头道:“上个月是听说他买宅子。”
“可不,哎哟大着呢,虽说只是个二进院子,但看着极宽敞。厂督,照说,您也该置个外宅,老住在宫里有什意思呢。瞧着,好些京官都巴巴等着孝敬您,有些是连房契都捧上来,您就给个脸瞧瞧有什要紧。”
邓瑛笑道:“走你们门路,你们就去瞧吧。”
“那怎成,这半年来,您把什都分属下们,自个里里外外啥也没添置。您什都不想,好歹也替杨女使想想啊。”
邓瑛站住脚步,“不要说这样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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