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婉说完着席话,几乎用尽全部精神,眼前发黑,伸手抓住身旁椅腿,才能勉强在皇帝面前跪住。
她心神紧绷,屏息等待着贞宁帝反应。
这是杨婉能想到唯个应对之法。
在这个过程中,她必须把握住自己此时身份,不能去狂妄地谈杨伦和政治,甚至也不能谈鹤居案,只管按着住个君王敏感自负本性,用言语不轻不重地扎那刀。
其余事,就留给这个多疑贞宁帝自己去怀疑。
有说。”
贞宁帝站起身,“好,在朕面前你可以说,朕不会对你动刑,无非你说得朕不满意,朕直接杀你。”
杨婉咳几声,撑着地面抬起头,“陛下杀奴婢,若能将此谣言扼止,保姐姐清誉,维陛下与皇家名声,那奴婢甘愿受死。”
贞宁帝负手走到杨婉面前,低头沉默地看她会儿,沉声道:“朕没明白,你怎就甘愿受死。”
杨婉捏住有些颤抖手,“陛下若不杀奴婢,还会把奴婢送回诏狱吗?”
虽然她并没有把握,皇帝会做出什样决定。但至此她已经竭尽自己心力,去理解贞宁帝这个君王,去寻找皇权与北镇抚司之间细微裂痕,给宁妃和自己线生机,也给东厂分取北镇抚司权力创造机会。
只不过,她并不敢像当初救郑月嘉时那般自信,因为她自己生死,此时也在贞宁帝念之间。
“杨婉,你这话,在朕这里算是诚恳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(1)壬寅宫变:壬寅宫变:宫女谋杀嘉靖帝
贞宁帝不置可否。
杨婉抿抿疼得发白嘴唇。
“陛下可知为何张大人会比陛下先知道,姐姐与郑秉笔是旧识吗?”
贞宁帝闻话愣,负于背后手不自觉地攒成拳。
杨婉已经有些跪不住,身上高热令她有些晕眩,胃里也是翻江倒海,她索性狠心在自己腿上伤口上掐把,凭借疼痛来让自己清醒,张口继续道:“他们根本不顾陛下名声,他们只是要……让姐姐担下谋害皇子罪名……北镇抚司刑讯和郑秉笔,不论和郑秉笔谁人受刑不过,屈打成招……第二日,陛下御台上就会摆着罢黜姐姐奏折……姐姐冤屈,陛下又何尝不受屈……好在陛下让邓厂督协审此案,奴婢才有幸,能在陛下面前陈述。如若不然……奴婢在诏狱疯口胡言,那便死万次,也赎不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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