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略认
杨婉怔怔。
其实清波馆保存《岁末寄子兮书》刻板,后来清波馆迁至广州,那块刻板也被带去广州,后来这个刻板几经易手,流落到国外,但杨婉曾在广州博物馆里,看到过它照片。
“说不定没烧呢。”
杨婉挽着邓瑛胳膊,冲他露个明朗笑容“去看看。”
邓瑛点点头,笑应个“好”字。
“你怎会对清波馆这有兴趣。”
杨婉没有立即回答邓瑛问题,但她回想起自己对邓瑛说过那句话,“要为他计较,为他在笔墨里战场。”
笔墨是什?
在大明朝,笔墨和军队样,都是利刃。他是文士喉舌,是天下舆论,是皇权不断绞杀,却怎也杀不尽生命。
“清波馆有没有刊刻过你文章。”
“啊?”
杨婉回头看他脸色有些发白,忙道:“是不是脚腕又疼。”
“有点。”
杨婉站住脚步,“怎不说啊。”
邓瑛道:“看你兴致那样好。”
仔细些。”
说完便走到邓瑛身后戳戳他背,“快走快走。”
邓瑛回头望杨婉眼,她面色明朗,目光轻盈。
说来,鹤居案至今,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杨婉这样笑。
——
清波馆是前店后厂形制,店前是科举前临时摆考摊,热闹非凡。邓瑛驻足,扫眼摊面上书。杨婉抬头问他道:“你和哥,谁读书比较厉害。”邓瑛笑而不答。
正说着,前店里掌柜迎出来,见杨婉与邓瑛站得离考摊远,便道:“两位客官,不是来瞧科考书吧。”
邓瑛应道:“是,想带……”
他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杨婉,谁知杨婉却接道:“夫君想带进来逛逛。”
掌柜只当他二人是有学问风雅夫妻,“夫人也读书吗?”
邓瑛点点头。
“有,过去。”
“哪篇。”
“《岁末寄子兮书》。”
他说完抬头看向清波馆匾额,“那个时候,与子兮交游甚多,往来有好些诗文,不过,后来入刑部大狱,文章就不能再传通,之前刻板,如今可能已经烧。”
杨婉扶住邓瑛胳膊,“这样走吧,你靠着。”
“你不累吗?”
杨婉摇摇头,“不累,真,你别顾,靠过来。你那瘦,撑得住你。”
邓瑛低头看着杨婉侧脸,“婉婉。”
“你说。”
顺天府衙门在北城鼓楼东大街东公街内,鼓楼附近有好几家坊刻书局,其中最有名是周氏宽勤堂和齐氏清波馆。这两个书局都已经传承经营上百年,不仅呈堂大,自己印刻规模也很大。
明朝出版行业十分繁荣,虽然管理漏洞很大,但相对也很自由,出版行业分为官刻,私刻和坊刻(1)。邓瑛是喜欢买书人,尤爱在私人书局里淘些无名文人私版。
但杨婉却没去这些私办书局,下马车之后,就拉着邓瑛直奔清波馆,邓瑛腿伤前两日刚发作过次,如今走起来有些勉强,但又不愿意对杨婉说“慢些”,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背影苦笑。书市中行人看到这副场景,无不笑议,“这官人脾性可真好,倒肯顺着小娘子。”
邓瑛听着这话,有些耳热,忍不住唤杨婉声。
“婉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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