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瑛点头,“奴婢知道,今日晨间殿下在偏殿前唤住奴婢时候,奴婢就直在等殿下处置。”
“那你有话要说吗?”
“有。”
“说。”
“请殿下容情,少打。”
邓瑛咳声。
“三大殿尚未完工,奴婢放不下心。”
易琅追道:“这句话信,可是后来呢?桐嘉书院案以后,为何要掌东厂?抬起头来答。”
邓瑛依言抬起头,“奴婢能问问殿下,殿下老师是如何解答此问吗?”
易琅沉默须臾,方道:“你贪慕权势,混乱司法,但是……”
易琅知道,杨婉绝不能因为个太监在承乾宫门前哭闹,所以这道宫门关起,该受人受,该忍人忍,该行“杀伐”行“杀伐”,门里门外,人人内心雪亮,竟有些“痛”快。
承乾宫书房内,邓瑛还跪着,易琅站在他面前,喉咙虽然已经烧得有些发哑,人却立得笔直。
“饶你很多次,但这次不能宽恕你。”
“是。奴婢也不想求宽恕。”
易琅低下头,“你曾对说过,对阉宦不可容情。”
奴婢递茶,们原本是想来找姑姑,可是又怕冒然来寻姑姑,让皇后娘娘知道,反而给姑姑添错处,结果那糊涂心清蒙,便去内东厂寻督主过来……”
杨婉脚下绊,险些摔倒,“然后呢。”
合玉慌忙去扶她,声音也越发急切起来:“然后殿下就命督主进书房,说些奴婢们没有听懂话,不知为何,督主就惹恼殿下,殿下传杖,姑姑……奴婢也劝,但没劝住……”
后面话杨婉没有太听清。
她回想起今早合玉对她说话以及昨日邓瑛那句:“殿下会将杖毙。”大概猜到易琅为何和会突然动怒。然而,当她赶至承乾宫宫门前时,却见宫门紧闭。
易琅冷道:
易琅转过话锋,凝向邓瑛眼睛,“年纪尚不大,朝堂上还没有说话余地,很多事情也看不全,想不明白,但是不想偏听,等再大点,等君父准议政以后,便能看全看明白。”
他说完朝后退步,径直唤邓瑛名字。
“邓瑛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知道自己今日为何要受责吗?”
“是。”
“可是不懂,你身为阉宦,为什要这说,你不怕刑罚吗?或者你不怕死吗?”
邓瑛伏下身,青色衣袖铺于地面,额头便触在易琅脚边。
“殿下,奴婢原本就是戴罪之身,蒙陛下恩赦,方余有残生,再重刑罚对奴婢来讲,都并不过分,但既然活下来,奴婢不想死得过早。”
“为什,当年和你起获罪罪臣后人,都在南海子里绝食自尽,你是如何吞下那些饭食。”
合玉上前道:“为什闭门!”
内侍歉疚地看着杨婉,“是殿下命令。奴婢不敢不从,请姑姑恕罪。殿下说他是为姑姑好,若姑姑不想督主受重责,就请在此等候。”
杨婉抬头朝宫门上看去,榆阳树树冠已经秃大半,如果说草木关情,这就像在昭示人命般。人能够在刑罚下活多久呢?活不长吧。杨婉想起邓瑛身体,即便有衣裳遮蔽,也仍然能够窥见残意。她心脏阵抽痛,不防咬破下唇。
“姑姑,怎办啊。”
怎办,什都不能做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