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瑛垂下眼,半晌方点点头。
“心里明白,但是,你们要堤防司礼监反戈。”
杨伦喝道:“他
这日常朝旷日持久,直到正午时分才唱“散”。
校尉将邓瑛交给刑部差役,走五凤楼右掖门出去,杨伦从后面跟上来,唤邓瑛声。
邓瑛回过头,两人相见各自沉默。
刑部差役道:“杨大人,们还得办差,您……”
“与他说几句话。”
贞宁帝笑声,“朕给你们个法子。”
他说着走至金台边沿,俯看众臣。
“胡蓝(1)两案之后,各科部官职悬空,太祖帝令罪官‘戴死罪、徒流办事’。”
此话出,众臣面面相觑,但碍于日朝礼仪规范,不敢议论。
胡案蓝案,分别指是太祖时期胡惟庸案和蓝玉案子,这个两个案子前后杀几万人,各科部*员几乎损半,政务羁押,各部时无法正常运转,于是,太祖帝命罪官‘戴死罪、徒流办事’,很多已经判死罪被关押在监狱里*员又被拎出来,披枷带锁地在衙门办公。等手头事结以后,该送回关押仍送回关押,该杀也个不漏地拖到菜市口。
“多”这两个字轻飘飘地落在每个人头顶上,却硬生生地逼回白玉阳后面话。
贞宁帝看向被人押下金台邓瑛,倾身问道:“厂狱中还有多少案未结。”
邓瑛跪答:“回陛下,还有十三案未结,其中四案是北镇抚司移送,可在臣受审时反移回北镇抚司。”
贞宁帝道:“那余下九案呢。”
校尉松开邓瑛手臂,由他伏身请罪,“臣愧对陛下。”
差役们应声退十步。
邓瑛转过身对杨伦道:“你看懂陛下意思吗?”
杨伦点点头,“懂,陛下还是不肯动司礼监。”
邓瑛道:“如果你们不牵扯杭州那批*员,可以认学田罪,将这件事情结在身上,但是现在看来,不牵扯杭州是不可能,那些人走得都是司礼监门路,你要提醒刑部,查这些人,不能查得太干净。”
杨伦捏拳叹声,“他们不会听,还有,旦他们听,内阁在六部信誉顷刻之间就会荡尽。邓瑛,希望你明白,老师未必舍得亲自写弹劾你折子,但他身为内阁首辅,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内阁被东林人挂在城门上骂。”
贞宁帝在这个时候援引这个先例,白玉阳等人皆措手不及。
“朕意思是,学田案刑部来审,你们可以提审邓瑛,但罪名没有审定之前,东缉事厂事务仍由邓瑛兼办,杭州户务*员也是样,罪名议定之前,皆待罪办事,众卿可有异?”
金台下无人敢应声。
贞宁帝自续道:“既无异,接着听户部部议,把兵部将才呈上来奏章也发还下去,着通政司念来听。”
——
贞宁帝看向白玉阳,“连杭州解运使都要押解进京,那杭州户务*员岂不是要拿空,这还如何为新税行政啊?”
他说着扫眼在站户部*员以及出班白玉阳。
白玉阳应忙道:“臣思虑不周,但私侵学田罪不容赦,还请陛下准臣等严查。”
贞宁帝站起身,提声压住白玉阳声音。“朕什时候说不准你们查?”
“是,陛下圣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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