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母!”
易琅脸刷地红,杨婉忙笑道:“是是,姨母不说。”
邓瑛伸手接过汤水,朝易琅道:“谢殿下赏赐。”
易琅问道:“厂臣,昨日你为何
“是,多谢殿下。”
得易琅话,杨婉立即走出寝殿,邓瑛正从地屏后朝杨婉走来,他今日换身青灰色襕衫,束发无冠,越发现得清瘦。
杨婉回身打起暖帘,“进来吧。”
邓瑛看着杨婉犹豫阵,“殿下也在吗?”
“在,不过没事,进来吧,里面暖和些。”
易琅摇摇头,“不会骂他。”
杨婉怔怔,“为什。”
易琅捏捏寝衣袖子,“厂臣对说过句话。”
“什话。”
易琅抬起头道:“他不让跟姨母你说。”
易琅拽拽杨婉袖子,“没事,每年这个时候都不受用。”
杨婉笑道,拉起被褥捂住他,“明日去给向陛下告殿下假,殿下躺着歇两日吧。”
易琅道靠在床上道:“姨母去跟父皇告假,承乾宫上下不都得遭罚吗?没事,明日还上学去。”
他说着伸手去拿榻边书,杨婉忙替他递过去。
“还看啊。”
连几日邓瑛都没有回宫。
中和节(1)前两日,中宫赏赐黍面和白面给各宫摊饼熏虫。
易琅因春燥上火,喉咙肿痛,后来还生眼眵,连嚷几日不受用。青蒙等人不识轻重,在文华殿多给他进些凉草水,谁知竟引出腹泻,两三下败掉食欲。
这日连膳房送来粥也没喝几口,泄得空腹,人也没精神,坐在床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杨婉。
杨婉帮易琅换身衣裳,捧来香炉给他嗅。
“好。”
邓瑛走进寝殿。
易琅抬起头,受过邓瑛礼,抬书指向榻边椅子,“厂臣请坐。”
“奴婢谢殿下。”
杨婉让合玉端碗凉草汤给邓瑛,自己则在易琅床边坐下,拢拢易琅裹在身上被子,对邓瑛道:“这汤原本是殿下,解春燥好,结果殿下前两日喝多……”
杨婉笑笑,“殿下与厂臣之间,都有姨母不知道事。”
易琅低头将书翻两页,“不是好话,也不想告诉姨母。”
杨婉正犹豫要不要往下接着问,合玉打起暖帘进来,“婉姑姑,督主来。”
杨婉起身看易琅,“殿下……”
易琅抬起头冲杨婉道:“无妨,姨母你让他进来吧,这里暖,好上药。”
“嗯。这几日落下些,厂臣也不来,有些地方师傅们讲也想不明白,直想问厂臣来着。对姨母,昨日是给他赐药日子,罗御医来,他怎不来呢。”
“嗯……”
杨婉有些犹豫,不知怎对易琅说。
易琅将书放在膝上,对杨婉道:“姨母,最近朝里朝外,都在骂他。”
杨婉摸摸易琅脑袋,“没事,这次殿下也可以跟着骂他。”
“罗御医说,这里面添薄荷,闻着爽快些,殿下试试。”
易琅托着杨婉手臂,凑近吸口,顿时打两个喷嚏。
杨婉将自己帕子递给他,“鼻子通些吧。”
易琅摇摇头,“姨母,从喉咙到鼻子还都堵得厉害。”
杨婉放下香炉,“哎……也是没把殿下照顾好,以前娘娘在时候,可没让殿下遭这些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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