贞宁帝道:“具体等白尚书到再详议,朕如今要跟你议另外件事。”
他说着扶着易琅手坐直身,“青天观云崖殿垮塌,朕心内着实不安,不过,那是朕年轻时积功德,并未归在内廷,朕想趁着此次翻建,将它收归大内,你领户部与工部道议议。”
杨伦道:“此事臣已与工部议过,云崖殿规模并不算大,所耗资费也不
正说着,胡襄在地罩前道:“杨大人,陛下召问。”
杨伦与葛玉成相互辞礼,直身走进内殿。
贞宁帝靠坐在御榻上,易琅独自侍立在旁。
杨伦撩袍行君臣礼,贞宁帝连手也懒怠抬,嗡声说句:“立吧。”
杨伦站起身,又朝易琅行过礼。
杨伦应下,跟着李江行至养心殿前琉璃门下,见杨婉背风立在门下,承乾宫宫人们皆以纱遮面,浑浑噩噩地立在杨婉身后,殿前不能私谈,杨伦索性正声问道:“殿下在内?”
杨婉闻话回身,行礼应道:“是,殿下在内殿为陛下侍疾。”
说完便侧身让到门边,手指在腰腹上偷偷捏个“心”。
杨伦忍不住扬起唇角,抬脚朝琉璃门内走。
养心殿内药香四溢,除此之外还能闻到丹沙气味,杨伦站在地罩后候传,隐约听见贞宁帝嗽声,喑哑而沉闷,像粗糙石头石头在地上刮擦般。
,没听着消息罢。”
正说着,司礼监秉笔李江捂着纱绢子在门外道:“白尚书,杨侍郎在里面吗?”
杨伦侧头道:“在,李公公进来说。”
李江道:“奴婢就不进来,这尘扬得厉害,门开,没得扑大人们身。”
杨伦起身走到门前道:“陛下有什旨意吗?”
贞宁帝道:“白尚书还未到吗?”
李秉笔凑近回道:“已经去传召,只是这路上怕是不好行,大人脚程慢些。”
贞宁帝咳叹声,“下月是太后千秋,朕有意跟你们议议‘大赦’事,朕登基以来,还没行过大赦,今日曹真人跟朕提句,朕念太后慈范,也觉得该行降回仁德。”
杨伦听这话,便明白葛玉成那句:“曹真人奏也不是坏事。”是什意思。
忙跪身道:“陛下仁义,与上苍同德。”
不多时天清观曹真人并几个青衣道人便从里面走出来。
杨伦直不屑这些人,索性侧身不看,避礼。
接着钦天监监正葛玉成也揣着手走出来,杨伦唤住他道:“这几日沙霾,陛下今日可有垂询。
葛玉成看着曹真人背影,忍不住摇头叹声,“也只把灵台事题本呈上去,去年这个时候,钦天监听大雷,也是呈事题本,不能多说什,毕竟等言力有限,只得观看天,不得通天。”
他说着朝前扬下巴,“陛下最后还是要信天言,不过,将在里面听耳,曹真人奏也不是坏事。”
“是,陛下召杨大人和白尚书去养心殿。”
杨伦道:“尚书今日休沐。”
李江应道:“不妨,司礼监已有人去传,侍郎大人先随奴婢去吧。”
杨伦点点头,回头对齐淮阳道:“若能见到监正,就顺便问句,内阁倒也不用特意问询。”
齐淮阳道:“也有道理,最近云崖殿塌,陛下必不安宁,刻意过问也不好,还请大人留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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