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婉含泪点头。
“嗯。陛下定会是个好皇帝。”
杨婉屈膝蹲下,抬起望着易琅,“对不起陛下。”
易琅仍然没有出声。
杨婉索性屈膝在他身边坐下,眼看着他膝上裤料,被眼泪滴滴地打湿。
无声哭泣,隐忍至极处,令杨婉心碎。
过良久,他终于抬起头,狠狠地抹把眼泪,低头对杨婉道:“你走,朕就不会再保护你。”
杨婉搂着易琅头,轻声道:“因为陛下长大,不再需要姨母和娘娘保护。姨母这几年,操心得多,身子不也那好,就想到宫外,安安静静地修养。”
易琅啜泣道:“那母妃呢?”
杨婉低头道:“陛下,您若见娘娘,要如何安置她呢。”
易琅怔怔,松开杨婉,半晌方道:“朕不会让她受封。”
“嗯。”
他忽然打断杨婉,声音陡然失控,带出明显哭腔。
杨婉屈膝欲跪下。
“不许跪朕。”
杨婉怔怔,“以为陛下要斥责。”
易琅双眼通红,虽然在极力地控制自己声音,却还是不免哽咽。
“都退下。”
“是。”
屏后脚步声远去,易琅松开杨婉手,走到书案后坐下,身上原本就没系好革带掉在地上,被拖路。
杨婉正要蹲下身去捡,却又听易琅道:“你不准捡,会儿朕叫人进来服侍。”
杨婉站起身,无奈地对他道:“陛下对越来越严苛。”
“好。”
“母妃也是。”
他说着顿顿,“你告诉她,朕不关她,朕这生,也不会再认回她。”
杨婉点点头,叹应道:“好……”
易琅抿着唇,捂住流泪不止地眼睛,问道:“朕要做个好皇帝。”
“但朕……朕会奉养她,直到内阁还政与,朕定为母亲重定尊位。”
杨婉侧面朝窗外看去。
“没有尊为前朝嫔妃,只能居于寿安宫,先帝囚她三年,您还要继续囚她吗?”
“朕不囚母亲,朕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,将头埋在书案上,声不吭。
“你不走好不好。”
他说着,向杨婉伸出手。
杨婉忙上前搂住他,“原本想晚点再告诉陛下。”
易琅埋头:“你宫籍名册被销,朕看见……”
他说完,搂住杨婉腰,“母妃不肯见,你也要走,你们为什要留下个人?”
“你为什要说是严苛。”
“……”
“姨母,赐你药你不要,给你殿宇你也不住,你还说对你严苛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为什要离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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