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里人僵直坐着,等到只剩他个人后才像是喘过来口气,脊背微弯下来。
没多久,房门再次被推开,个穿着青色新布衣姑娘端着汤面走进来,正是沈雁,沈玄青沈尧青妹妹。
她看起来十二三岁大,圆脸杏眼,看见床边坐新人就笑眯眯,对这个只见过两三次夫郎哥哥还有点好奇,人家都说新娘子新夫郎打扮后都是最好看,她陆文哥哥本来就好看,也不知道今天会是什样。
按他们这里规矩,他这会儿还不能揭盖头,要等到向外面宾客敬酒之后才能进来。
床边人坐下来后就直攥着腿上布料,沈玄青没有多想,以为陆文是太紧张。他看着那双细瘦手,心道陆文在家里确实是干活,手上还有未消旧伤痕,应该是被划伤。
定亲事后,还有人跟他说怎娶个连活都不会干双儿少爷回来,这不是胡闹吗?
找媒人议亲时候,对方就说过陆家养陆文确实是娇贵些,虽然干不重活,可人勤快麻利,做饭洗衣都是会,闲还会抄书或是做些香袋药囊让家里人到镇上卖,要自己赚点,要补贴补贴家里。
沈玄青没想过让自己夫郎做重活赚钱养家,就连做饭洗衣他自己也会点,为打猎,他经常个人在山里木屋住十天半月,要是不会做饭就只能啃干粮。
清溪村离山很近,因村子旁边清溪河而得名。
村西边沈家二房今日很热闹。
沈顺福早两年就不在,在他媳妇卫兰香张罗下,给二儿子沈玄青寻摸门亲事,娶是隔三个村子安家村人陆文。
陆家双儿陆文是出名好看,又在镇上念过几天学堂,无论说话还是穿衣打扮,那都是不同。
模样好还认得字念过书,在卫兰香看来自然是和她家老二相配,又问过沈玄青意思,见儿子愿意,她当时狠下心,许诺二十两银子彩礼,就把婚事给定下来,今天总算是到成亲时候。
进来后他站在床边时不知要做什,像是被自己夫郎弄得也紧张起来,在原地踱几步,手脚都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摆,要是被其他人看见这幅模样,少不还要笑他几句。
“先出去敬酒。”
末沈玄青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,就抬脚往出走。
刚打开房门,他又停下,回头对床边人说:“让沈雁给你拿点吃,先垫垫。”
坐在床边人攥着腿上布料手紧紧,沈玄青见他听到,可能是太害羞没说话,也就不做他想,出去后顺手把门关好。
敲锣打鼓,唢呐奏喜,迎亲队伍回来,停下就被人围着讨喜钱,人声乐声混在起,热闹极。
办喜事来人越多主人家才越高兴,沈家自然是不吝啬洒喜钱,有人从红布里拿出大把大把铜钱往人群中洒,时间众人争相去抢,更为热闹。
在鞭炮和喜乐声中,高高大大沈玄青穿着红色布衣,从花轿里抱出盖着红盖头新夫郎,路穿过院子进堂屋,跨火盆拜堂,又牵着人往新房里走。
饶是平时没太多表情,今天是娶夫郎大日子,在众年轻汉子起哄中,沈玄青脸上眼里都是满足笑意。
新房里,沈玄青牵着陆文在床边坐好,又过去关好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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