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再舍不得,陆谷还是进房拿出来,卫兰香又问他:“你多大脚,家里不知有没有你鞋样子。”
听陆谷说后,她拿出纪秋月鞋样子让陆谷在脚上比比,说道:“跟你阿嫂个脚,省事,不用再剪。”
她看着陆谷身上衣服,心想杜荷花那个黑心肝,却给陆谷穿衣服不错,顺嘴就说道:“你那黑心后娘竟给你穿得不错。”
听完陆谷想下,照实说道:“这是陆文不要。”
原是陆文穿剩下,卫兰香立马就知这是为何,在沈玄青
闻言陆谷惊,想拦着她别去问,他哪敢问沈家要东西。
沈雁声音不大,但卫兰香就坐在堂屋檐下做针线,也看向陆谷双脚,陪嫁箱子事她听沈雁说,心里对杜荷花自是埋怨,这几日陆谷穿戴齐整,没有什不妥,竟叫她忘这事。
外人看来他们最近吃喝不愁,还顿顿有肉,显然是不穷,结果新夫郎连双换洗鞋子都没有,传出去都让人笑话,她管着家里银钱,有多少数她最清楚,如今满打满算也就两钱银子能支使。
陆谷头上伤还没好,无论换药还是每日吃药都是钱,虽说这些是沈玄青用私房钱掏,可自己儿子卖猎物得银钱,大多都交给她,手里能剩下几个子?
如今已认下陆谷,卫兰香不愿再埋怨计较,她虽没念过书,可也知道做人得有良心,总不能为省银钱把陆谷赶出去,日子到这步,就要往前头去看,琢磨着怎过好才是正经道理。
炖泥鳅。”纪秋月拿个黑罐出来,又说道:“你坐外边看着火就行,其他不用你忙。”
陆谷连忙点头应下,这几天每天都有肉吃,夜里也睡得好,他无论气色还是精神头都比之前好。
小杂鱼太小,养两天吐泥沙,连开膛都不用,刮去身上细鳞就成,他把太长泥鳅用剪子剪成两半,和小杂鱼起放进陶罐。
沈雁从院墙根那溜菜地挖块姜出来,好给泥鳅小鱼去去寒腥,农户这些葱姜蒜都是自己种,省得还要花钱买。
她到厨房切几片姜,出来还顺手给陆谷从锅灶底下抽根燃烧木柴点炉子。
卫兰香在沈雁开口之前说道:“知道,你忙你去。”
陆谷忐忑不安,卫兰香见他如此,暗暗摇头叹气,这胆子也太小,她只得安抚道:“放心,家里有你穿,你那儿不是还有身旧衣,剪做鞋面正好。”
知道她说得是杜荷花给那身破衣裳,陆谷换下来后没舍得扔,还挑空洗,防着自己要是没衣服穿能换换。
“娘,那个洗干净。”他小声说道。
卫兰香点点头,开口:“正好,你取来。”
陆谷接过木柴,几点火星掉在他鞋子上,他连忙用空闲左手掸走。
沈雁见他脚上还是成婚时红绣鞋,顺嘴就问道:“陆谷哥哥,你怎还穿这个。”
红鞋在成亲后除三朝回门那天要穿,过后就要收起来,按理来说这双婚鞋要在过年时走亲戚再穿,好显示新夫郎身份。
陆谷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,可他没有别鞋子,总不能打赤脚。
说完她也想起陆谷陪嫁过来箱子里就两身夏天衣服,双鞋都没有,根本没法换,于是懊恼道:“你看,竟忘这个,你等着,问问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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