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开着,他俩说话也没特意压低避讳谁,家里其他人都听到。
卫兰香笑着接,这是单给陆谷做衣裳,二青出钱老大那里她也好说。
沈雁听到她说改夹袄,就在屋里点灯,昏黄烛光映在半开窗上,随微风轻轻晃动。
卫兰香从箱底翻出之前洗净夹袄,比照着陆谷身形改瘦些。山里冷,可不得穿这个御御寒,她这件其实不算厚,胜在前胸后背都填棉花,连两个袖子都有呢,不怕冻着胳膊。
做厚衣裳事连沈雁都没多问,她曾去过
蒜片清炒黑木耳,拌豆腐再加锅炖鸡,只这三样就挺丰盛,自家做饭菜量大,又有馒头,足够六个人吃。
陆谷不再像之前那样局促谨慎,好歹敢伸筷子夹点菜吃。
鸡汤很鲜,待鸡肉捞完后,纪秋月拿几个碗过来,将剩下汤分着喝完吃完,不然倒可惜。
家人吃得肚饱意足,待拾掇完后天色晚,农人循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规矩,连灯也不用点,各自回屋歇。
卫兰香还睡不着,趁天没彻底黑,来帮陆谷收拾衣裳。
见着个子儿,也拿不到,沈尧青无论是庄稼卖钱还是农闲时做短工挣钱,都会交与她些,都是给钱,若鸡蛋全分陆谷,总叫人心里不痛快不是。
纪秋月嫁过来三年,过得那样苦都没跟家里闹过,带着沈雁到处挖野菜摘果子填补家中口粮,她怎能让大儿媳寒心。
果然,纪秋月听这话,本来抿紧唇放松,重新露出笑脸。其实有肉吃对她来说足够,那是沈玄青打,留给她们,拿些鸡蛋去也无甚大碍。
但婆婆说话若能顾着她几分,便是不偏不倚,将她也放在心上,不然心里哪能舒坦。
板车放个满满当当,鸡蛋易碎,只能拿竹篮装,用稻草垫得厚实,等明天早上路,陆谷提着就行。
“山里冷,尤其夜里,寒气重,记得多盖层被子。”她看陆谷就三身衣裳两双鞋,沉吟下又说道:“你这衣裳单薄,撑不住,这样,把那件夹袄改给你带上。”
“娘。”陆谷眼神怯弱,但听到她话后满心都不知该说什好,最后只小声喊娘。
卫兰香看他这乖,笑得嘴都合不拢,忙道:“这就点灯给你改去,明儿早带上。”
不过在出去之前,她又跟沈玄青说:“这几天到镇上买些棉花和厚布,回头给他做两身厚衣裳,穿着暖和。”
“娘,你拿这些去买,再多做床被子。”沈玄青知道她意思,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。
弄完这些,卫兰香想起陆谷去要带衣裳,可第二双鞋还没做好,就匆忙到屋里取针线篮子,她人还没出来,又对外边喊:“秋月,你装些豆子,跟沈雁去换几块豆腐,咱拌豆腐吃。”
“知道娘。”纪秋月也喊道。
虽说今天不年不节,但因着债还清,还余钱呢,家里人人都高兴,陆谷又是头次跟沈玄青进山,也该吃些讲究。
卫兰香跟陆谷在屋檐下做针线,见沈玄青没事干,又给他找活,边纳着鞋底说:“去泡碗木耳,再把那只山鸡杀,完去你三叔家摘个吊瓜回来,今儿吃个吊瓜炖鸡。”
他们各自分开忙碌,等到日落昏黄,橘红晚霞洒满天边时,便围在桌前喜意融融吃起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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