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会儿想想,沈玄青常进山,自然懂避险,他下午那阵因为太害怕,胡思乱想先把自己给吓死,往后沈玄青可是常要去打猎,就是再害怕都得慢慢惯。
他暗自觉得尴尬难堪,幸好沈玄青不知他所想。
沈玄青将东西都倒腾出来,顿顿又抬头跟陆谷说:“这兔子还活着,要是能养着,刚好是对,养起来下兔崽,等兔崽长大就能卖。”
听这话,陆谷犹豫着,小声问:“那给它们编个笼子养着?”
编竹笼活他会,陆大祥农闲时找不到短工干,就会上山砍竹子,削竹篾编东西变卖,他也得编。
见他眼神懵懵,沈玄青喉结微动,走到灶台前半蹲下,借着火光将竹筐里东西掏出来。
最上头是团布,平常在街上上卖猎物铺在地上用,不然直接放在地上沾土,镇上有些人是会挑剔。
陆谷原本以为布团要放在旁,没想到里头层层包个蛋,很像鸡蛋。
“抓只麻尾竹鸡,母,刚逮着就吓得生出个蛋。”沈玄青声音带点笑意。
他把鸡蛋放进陆谷手里,又从大竹筐里把麻绳掏出来,再下边就是那只麻尾竹鸡,还没死,鸡这种东西胆子也不大,眼睛虽然睁着,但没多少生气。
烙饼,到这会儿还松软,这厚饼本身就能冷着吃,无需再热。
陆谷炖鱼滋味虽不如纪秋月和卫兰香,但这是他头次做,能做成这样已不错。
沈玄青不知是头次,对他来说打猎回来能吃上口热饭热菜,不用自己再做,就足够满意,哪里还会挑三拣四,再说味道也真不算差。
这大条鱼陆谷是吃不完,起码得两三顿,但加上个沈玄青,吃到最后就只剩汤水。
这汤又麻又辣,狗吃不全给倒,只要肉吃完就不可惜。
闻言,沈玄青把兔子往他脚边推推
除这只竹鸡以外,还有两只肥头鸠跟对野兔,肥头鸠是他听见叫声,用弹弓打下来,野兔是狗撵到,连扑带咬已吓得不敢动,看着跟死样,但只是假死而已。
如今沈玄青打猎手艺已算不错,连狗都给训出来,竹鸡只有翅膀受伤,和兔子样都是活,以前他有时候下手重,又或是没及时把野物从狗嘴里掏出来,猎物就被咬死,这种般不能等太久,得趁早下山去卖。
活物就好办,养几天凑堆东西带下山块儿卖,省得趟趟跑。
陆谷捧着鸡蛋,看沈玄青把样又样东西掏出来,就算不是给他,但这种收获喜悦,单单看着就能让人觉得高兴。
怪不得去整天,这些可不得费工夫。
天黑定,陆谷在厨房刷锅洗碗,他原本借着月色辨认,没多久沈玄青端着油灯进来,厨房亮许多。
“烧些水,夜里洗洗,钻林子土多。”沈玄青将油灯放好,说完就到柴房抱柴火。
因是洗澡这样事,说话时他没看陆谷眼睛,要放在平时回来累,他随手洗把脸就睡,但往后就不同,陆谷在被窝里干干净净,他身上若是脏污汗臭,岂不是污自己夫郎。
锅底火又燃起来,火光亮堂堂,映在人脸上,陆谷吹灭油灯后又坐回灶台前添柴。
沈玄青从外边提着竹筐进来,他不知是何事,下意识转过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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