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确是实话,以往他自己在山里傍晚还要做饭,会回来早些,如今有陆谷跟着,免去他做饭费功夫,回来就比从前晚。
连着五六日在早出晚归,在山里奔忙,也该挑着今日下雨多歇会儿,不止他,陆谷每日也要做不少事,得个空躺着歇息对身子也好。
睡张床对陆谷来说已有些惯常,听完张张嘴,最终没敢推拒,再说若沈玄青去睡,他自己傻坐在桌边什都不干,就更蠢笨。
床上拉开是新被,前两天他已把旧被褥拆洗,夜里太冷就把洗过旧被覆到新被上,盖两层。
眼下不比夜晚困顿,陆谷躺在床里想心事,沈玄青说带他去卖东西,那他是不是可以多带些,无论枸杞子还是别药材都得找找。
他抓起把细看下,就对陆谷说:“下山带你去卖。”
这几天忙碌可不就是为这个,听有戏,陆谷连忙点头,话说着说着,气氛就较刚才和缓不少,不说话也没那局促。
阵大风吹来,裹挟着雨水扑向堂屋里两人。
陆谷脸上手上都有冰冷雨水,急忙将地上堆竹篾往后边挪挪,他没加衣裳,这会儿觉出冷意。
不大功夫,天上乌云更多更黑,别说堂屋底下,外边都不怎亮,仿佛就要入夜。
雨势不减,山风吹雨水斜飘进屋檐下更冷,三条狗也躲进堂屋避雨,寻干爽地方趴下。
旁边多个人,陆谷编竹篮手越发谨慎,他有些不自在。
沈玄青傻愣下,觉出呆站着不好,搬板凳坐在陆谷身边,也拿起竹篾低声说:“跟你起做。”
“嗯。”陆谷说不出别,眉眼低顺着应。
话只要说出口就慢慢开腔,方才那点无措沈玄青抛却,搜肠刮肚想话说,问起陆谷这几天营生来。
被窝里渐渐暖,床上另人也在想心事。
只是随着陆谷身上干净温软气息再度传递过来,沈玄青就将正事抛到脑后。
不过几天而已,竟叫他夜里睡觉抱惯,此时自己躺着,怀里手里没个实在,那种虚空心痒渐渐地越大,像是黑黝黝在他胸腔中旋转,若到不可收拾地步,就会将理智吞没。
沈玄青见风势越大,放下手里刚编底部竹条,对陆谷道:“冷,先进屋。”
说着他起身就把堂屋门关上,以免雨水吹进来。
天这黑,门又关,想干活都没法,陆谷只得跟着他进更暖和些屋子。
房中门窗紧闭,依旧能听到外边大雨倾盆,连风都狂刮起来,幸而在深山林里,他们有这样座坚固房屋抵御风雨。
坐在桌边无事可做,也不大能看清什,沈玄青顿顿开口:“这几日劳累,雨时半会儿停不,不如躺着歇阵。”
“看你晒许多枸杞子。”
闻言,陆谷手上顿,抬起眼忐忑说道:“听人说医馆收。”
沈玄青沉吟下,开口道:“是这样,不光医馆,拿到集市上卖也有人买,就是价钱都不高。”
他们这儿漫山遍野都能看到野枸杞,是能够入药,但因常有人采卖,不是什稀缺货,价钱直不怎高。
说完他还起身去看放在桌上两竹匾枸杞子,陆谷摘得这些个头都大,比前山品相好,就算价钱上不去,也更容易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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