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氏看见椅子旁边地上竹筐里有野澡珠,便问道:“你这野澡珠是买回去用,还是来卖?”
在肉铺里忙活,难免会沾到脂油,手上滑腻,洗手就勤,赵屠户家里虽有钱,买得起脂粉店里香片澡豆,可若用这些来洗手总觉得糟蹋好东西,就常买些野澡珠回来。
得知这是卖,她便要买,这比她前头买那些都大,想来个就能在手中搓洗好多次
不提布袋子里那些铜板,陆谷紧紧攥着碎银,脚下都有些飘忽,出医馆还呆愣愣看着沈玄青。
“愣着作何,还不装起来。”沈玄青带着笑意说道。
陆谷这才如梦初醒,将碎银装进袖中,如此,连衣袖内袋都似变得金贵沉重起来。
猪肉铺子在另条街,沈玄青和姓赵屠夫认识,两人最终商议好,赵屠户给沈玄青五两银子,宰杀后羊皮和条后腿沈玄青带走。
比起猪肉鸡肉来,滋补还能和药材炖羊肉更贵,猪肉价贵时斤二十文钱,羊肉便宜卖都有八十文,就是羊不像猪那样又胖又大,出肉自然也没猪多,这头黑蹄羊又是身形偏小羊,五两银子还算公道,赵屠户自己也有赚。
说完,就有人过来问山鸡怎卖。
陆谷捧着竹筒小心尝口,入口先酸后甜,还带着淡淡酒味,这样滋味对他来说是奇妙,尝两口觉出好喝来,眼睛都似更晶亮。
待沈玄青卖两只山鸡,转头就看到他喜悦神色,心中也高兴。
日头渐渐爬高,晒得人眼睛都睁不大。
板车上就剩两只白颈雉鸡和那头还活着,被捆四蹄黑蹄羊,沈玄青又看眼竹筐里枸杞,下去小半截,倒是野澡珠剩不多,三捆扎实艾叶也都卖出去。
他俩素来交情还算不错,这合计,便烧大锅水,磨刀在院中宰杀起来。
沈玄青是猎户,懂得剥皮,杀猪宰羊对他来说不难,又是他要羊皮,便由他掌刀。
陆谷跟赵屠户媳妇季氏在前边铺子坐着,季氏抱着他们家刚岁胖小子,长得圆头圆脑胖乎乎,爱笑还爱说话,咿咿呀呀叫着,时不时还流些口水。
季氏身形微胖,是爱说笑性子,小孩不让她坐,得站起来走动哄,她跟陆谷说闲话,多是他们家小虎子事,也顺便抱怨抱怨带孩子难管和操劳。
陆谷听她说着,时不时小声应下,目光落在小虎子胖脸蛋上,小虎子冲他咯咯笑,他也忍不住笑。
“到医馆转转,看他们收不收枸杞,再到猪肉铺子把羊卖就能回去。”他说着,就把板车收拾下,板凳都搁在上边,竹筐也不用陆谷背,放在车上推着走。
出坊市后交木牌,两人就朝镇子东边走,最先到医馆,医馆里人看看枸杞子成色,又尝尝,便以三文钱两市价都收,末他俩走得时候,那人还说若再有这样货只管过来,多少他们都收。
这无疑让陆谷惊喜,深山林中少有人去,只他自己采那些野枸杞子,不曾想竟撞到运气。
因是干货,又是他自己个人采摘晾晒,山里枸杞多但并非到处都是,竹筐里剩下称算有个十斤,卖得四百八十文钱。
铜钱太多也不好拿,沈玄青便让伙计称五钱碎银,找还给医馆二十文,这五钱碎银便到陆谷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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