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尧青沈玄青都上前来,他兄弟俩个比个高大,哪是小厮能比,自己男人在,纪秋月当然不怵,冷笑声说道:“骂谁?骂没长眼势利人,骂他嫌贫爱富,骂他悔婚还勾搭野汉子!”
“好你个*……”小厮嘴里脏话还没骂出来,就见沈尧青挡在纪秋月面前,眉宇间是掩不住怒火,说道:“跟妇人叫骂,你也算条汉子?今日们说是那没良心要遭天谴人,你若不服气,来跟说,咱们较量较量。”
他虽没沈玄青高,但也比寻常汉子高大,常年劳作体格自然不弱,仗势欺人小厮下就怂,但街上这多人看着,只能梗着脖子站在前边。
陆文最是要面子,见围观人越来越多,纪秋月那泼妇嘴又厉害,他丢不起这人,只得低声细语劝小厮:“行,不过是些粗俗污蔑之语,何必跟他们计较,若闹大官差来问,岂不是害他们。”
“出身贫苦,最是知道乡下人不易,进衙门挨板子,亦或是牢狱之灾,家子可怎活,算算,回去罢,只当没听到。”陆文再三退让,说得隐忍,还副慈悲模样。
陆谷夹菜较谨慎些,卫兰香给沈雁夹筷子肘子肉,转头看见他,当娘都心软,陆谷可不就跟沈雁差不多,在杜荷花手底下还要凄惨些,她便又给陆谷夹筷子,说道:“谷子快吃。”
“娘。”陆谷满眼感激,他不知说什就小声喊起娘,叫人更心软。
沈玄青坐在他旁边看着听着,家中和睦便是世间最好事。
——
酒足肉饱,就是算账时候卫兰香有点肉疼,又是好肉又是好酒,跟他们平时在村里买酒全然不同,只这顿就吃六百五十文,六钱多呢。好在她出门带钱够,不至于窘迫。
纪秋月被他气笑,高声道:“去就去,到衙门,把当初婚书亮给大家伙儿看看,看是谁定亲又悔婚,悔婚前就跟不三不四人勾搭上。”
闻言,陆文脸色白白,他搅着手里帕子都快搅烂,心里那个恼火啊,但人越来越多,只得恨恨先离开。
纪秋月好歹出点气,连卫兰香都拍拍她胳膊,不过方才陆文话也让她们知道,这不安分双儿定是勾搭到镇上有权势人,但
小二送他们出门,伴随着“客官慢走您再来”声音,家子心满意足家去。
太阳到西边,云霞满天,红彤彤映在行人脸上,卫兰香跟纪秋月走在前面,陆谷跟沈雁落后步,最后边是沈玄青跟沈尧青。
从东街拐出来,再往前就出镇子,谁知还没走出去呢,纪秋月眼尖,看见街上迎面走来个还算熟悉人影,却是陆文,陆文身后还跟个丫鬟跟个小厮,这做派,倒真像是镇上双儿少爷。
“当是谁呢,原是陆家少爷。”想起那些糟心事纪秋月就气不打处来,她年轻也藏不住话,又说道:“攀上高枝儿就是不样,回头若看上另个更高枝儿,怕是又要悔婚不嫁,到时丢人丢到镇上来,可别怪旁人戳脊梁骨。”
陆文看见他们时候心下就觉不好,听见这些脸色就难看下来,紧紧攥着手里帕子,他身后跟着小厮虽不认识沈家人,但哪能听不出来是在骂陆文,当即喝道:“不长眼,你骂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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