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玄青说矮鹿也爱吃菌子,但这些菌子是陆谷走不少地方捡到,又是对人好东西,哪里舍得给矮鹿吃,还要晒干留着冬天炖汤炒菜呢。
顶门粗树干沉重,他铆足劲挪到左边门板上,拿镰刀出去割草,抱大捆回来喂矮鹿和山鸡。
拍拍身上草屑土渣,陆谷又跟狗崽把鸡鸭放出去,狗崽前后跑着,时不时冲着鸡鸭汪汪叫,学着陆谷赶鸡鸭,把小鸡关在足够大篱笆圈里自己找食吃,陆谷引着鸭子往水塘边走。
水塘挺大,每天放出来都拦着鸭子不让往河里游,连狗崽都跟着大灰学会站在往水塘引水窄沟渠边,汪汪大声叫着威胁鸭子游回去。
沟渠比较窄,鸭子游到这里,就能跟站在旁边狗碰到,狗叫声响起来就慌忙划着蹼朝回游。
清晨,山雾蒙蒙,深山林中高墙院落飘出缕炊烟,陆谷默不作声坐在灶前烧水,神色有点疲倦。
狗崽从外头进来,用脑袋蹭他小腿,他摸摸狗崽毛茸茸脑袋,还捏下软软小耳朵,脸上这才有点笑意,小声说道:“吃完?等大灰它们回来,要是再撵到兔子你也有肉吃。”
昨晚大狗都不在,狗崽不愿独自睡在堂屋,在他房门口叫唤,还用爪子挠门,他没办法,只好开门把麻袋拿进来,让狗崽在床下睡。
再说陆谷个人也睡不着,夜里山林太静,有时还能听到外面不知名夜鸟尖啸几声,幸而紧闭门窗都结实,窗子是实心木板窗,平时透气是朝外支起来那种,关严实比糊纸格窗结实多。
晚上睡觉身旁没有那个高大男人在,似乎少点什,忧心害怕自然也免不,陆谷做梦惊醒,醒又想不起来做什梦,只知心中惊悸,到深夜才堪堪睡踏实点。
今天鸭子入水,狗崽就颠颠跑到沟渠那里蹲坐着,敦实背影看起来十分可靠。
陆谷见它这聪明,没有大灰在,只狗也会照看鸭子,实在是喜欢,就走过去摸摸摇着尾巴狗崽,浅浅笑着说:“乖仔真乖,那你在这里看着,回去拿木桶打水。”
乖仔见他走,原本下意识想跟上去,但转头看鸭子还在水塘里,又守在边上。
陆谷来回跑五趟,到上游干净地方打水,把水缸添满,动身上就热起来,没那冷,他又拎着鱼篓到河边来看前天他自己下网,经常看沈玄青下网,他有时候也会试试,只要勤快,什活都是干着干着就学会。
他下
火光映在脸上,驱走清早冷意,馒头热好后,陆谷就坐在锅灶前小凳子上吃喝,天冷,灶底火渐渐熄灭但还有些热意,坛子里腌水芹还有不少,他捞几根就着吃。
他坐着吃东西,狗崽虽然吃过,但还是人立起来,两只粗肥前爪搭在他腿上,想闻闻他手里水芹。
“这馋。”陆谷说着,掐小段酸水芹给狗崽闻,果然,狗崽闻几下就扭过头,没有要吃意思,陆谷把它闻过扔进灶底,用胳膊肘把狗崽爪子从他腿上弄下去。
沈玄青不知道今天回不回来,陆谷这样想着,吃完后也没耽误,照常干起活。
他每天都是等太阳出来才晾晒东西,不然早起雾气露水都大,快晒干菌子枸杞太早拿出来又回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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