锯木头在院里,不用在外面跑,家里只有个大锯,沈玄青沈尧青轮番上阵,有时候他俩不在,给大陈家和三叔帮忙抬木头去,陆谷就和卫兰香在院里锯,个人弄不,两个人拉大锯就轻些。
好几天院里都有木屑,这些木屑也没扔,太阳晒又轻又干,能留作火引和草绒起用。
晌午饭吃过,陆谷洗完碗见沈玄青在院里锯木头,就过去把锯好几段抱到柴房,放下后再抬手,个不小心被粗糙树皮刮到手背和手指,皮破但只渗出点血,肉眼可见血就止住。
经常干粗活就是这样,陆谷看眼没放在心上,出去后沈玄青瞥见他手背上破皮,停下手里活问道:“蹭破?”
“嗯,没流血,不碍事。”陆谷答道,见地上不少木屑又去拿扫帚。
和沈玉样都是大眼睛,炯炯有神,因这双眼睛,六分脸也凑个八分俊。
“玉平得多练练,这砍柴干活功夫好,以后老丈人丈母娘都得夸。”沈尧青见堂弟过来就笑说道。
沈顺旺和周香君这几天在给沈玉平相看好人家姑娘双儿,来沈家二房说两次,让卫兰香帮着多打听,是以他才这说。
沈玉平年纪小点,沈家三房日子直都不错,没吃过什苦,他看着要稚嫩些,想到娶媳妇就挠头憨笑,露出口白牙,傻儿子乐成这样让他爹沈顺旺看都笑出声,轻拍下儿子后脑勺,呵斥道:“多大人,点老成劲都没有,别傻乐,快干活去!”
沈顺旺和沈顺福有几分像,也都是能下苦卖力气性子,干农活是把好手,还会赶大车,连马车都替人赶过,虽自己家买不起车马,但也能挣几个赶车钱,家里隔几日吃顿大油荤是没问题,还能攒下些银钱。
冬天本就容易长冻疮,又干燥,手也容易干裂,前两年沈雁就是,手上长冻疮又疼又痒,手指也红肿,结痂看起来更是凄惨。
因此去年他猎到獾子就给家里留獾子油抹手脚,还买点棉花让卫兰香给沈雁缝个筒袖,筒袖是圆筒状,能把手伸进去,若只手话能往胳膊上拉,套在袖子上,冬天不干活就把双手塞进筒袖里,布里缝着棉花到底暖和。
冻疮年长,后头容易年年长,不知道陆谷有没有长过。
乡下几乎人人都是干活好手,已经下午,都没耽误工夫,男人把好几根主干捆起来往家里抬,陆谷和沈雁抬不动太多,就捡着稍细木头抬根。
“谷子哥哥,要不们弄两根。”沈雁抬起木头后觉得不算重。
她才十岁,个头连陆谷都比不上,瘦瘦矮矮,还不等陆谷说话,卫兰香听见就笑道:“你和你谷子哥哥抬根就行。”
“行,那娘俩先回去。”沈雁点点头,他俩不用把木头捆起来,比几个汉子快,陆谷在前她在后,两人就先下山。
砍好柴后还要段段锯开,这样好塞进柴房,省得堆在院里下雨下雪打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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