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换水,捂在被子里直是热。”沈玄青走过来说道,从床尾摸出汤婆子。
这会儿陆谷也穿好下床,等他出去后揉揉发烫脸,这才弯腰叠床。
家里早食素来简单,馒头就着小咸菜吃个六七分饱足够,今日多给纪秋月煮个鸡蛋。
吃完陆谷把院里院外扫干净,堂屋里桌椅板凳也都拿鸡毛掸子扫扫尘,天不好没法儿晒袼褙,鸡鸭沈雁喂,不用他再过去。
该忙忙完,没别事做,沈玄青就喊他俩来念书。
见锅边还没冒白汽,沈雁说道:“这会儿还早,等烧开给阿嫂喝你再把笼屉架上,放几个馒头热热。”
“好,知道。”沈尧青答应着。
外面太冷,水没烧好也没法儿盥漱,沈雁又回房。
随着鸡鸣狗叫,整个清溪村陆续都醒,家家户户人声渐多。
冬日天冷,起床是件不容易事,昨晚睡得较迟,陆谷醒来时不免在被窝里磨蹭下。
香膏脂带点特殊效用,不多也不强,让陆谷清醒感受到自己身体不样,他都快羞死,却无法控制自己声音,连忙紧紧捂住嘴巴。
可他手上逐渐卸劲,溢出让沈玄青都面红耳赤声响,在家里到底不比山上。
陆谷手没力气,好在沈玄青从后面伸过手来,帮他捂住嘴。
被那只有力大手捂住嘴后,陆谷稍觉心安,也竭力忍着切,明明是冬天,纵使因此时之事有冷意从外面透进来,但被窝依旧热得让他想把手脚伸到外边凉快凉快。
天上月亮被云遮住,顿时陷入更黑暗中。
风越来越大,实在冷得慌,写字手露在外面太冻,就在堂屋里点火盆,还把汤婆子拿来放在桌上,冷把手捂上去,不然冻出冻疮来,他俩又不用考功名,无需像寒门学子样时时刻刻不敢松懈怠慢。
因他俩认真,沈玄青连戒尺都省。
火盆点上,卫兰香提针线篮子过来坐下,她找出柔软棉布剪鞋底,给娃儿做虎头鞋不能用袼褙,太硬,麻布也不好,她在胜子娘那儿买些棉布和彩色绣线回来。
虎头鞋她是会做,还特意多买绣线,好给两边鞋帮子上绣些花草纹
“不急,大哥把水都烧好。”沈玄青从房外进来,见他要穿衣顺手就把房门关上。
见到沈玄青以后,陆谷后知后觉回忆起昨晚事,下子红脸和耳朵,低头不敢去看。
他就算再笨,也知道昨晚香膏脂不样,否则他不会那样。也不知道沈玄青从哪来弄来东西,这般不正经。
沈玄青见他如此,哪里不知是为何,假咳声装作什都没想起来,说道:“今日天不好,外面还刮风,多穿些。”
陆谷没说话,只点头示意知道。
——
清晨,房门吱呀声响,冷意就迎面袭来,让人忍不住缩缩脖子,搓搓手和脸,这才抱柴到厨房点火烧水。
狗崽从麻袋上下来,打着哈欠抻个懒腰,“呜汪”声跑进厨房。
“大青哥,你起这早。”沈雁起来听见厨房动静,过来却看见沈尧青,她还以为是陆谷在厨房忙。
“这不你阿嫂说渴,昨儿下午喝得水少。”沈尧青往灶底添把柴,狗崽两只前爪踩在他鞋面上,长这大够沉,站久脚面受不,他就把狗崽拨到旁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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