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玄青放下肩上扁担,将竹筐放在门外,抓着陆谷手腕就进去。
进门看见掌柜站在账台后面支着头打盹,也不见伙计在哪里,沈玄青出声道:“掌柜,把你们这儿擦脸香脂拿两盒。”
掌柜被惊醒,扫眼面前这两个乡下人,穿得干净齐整,身上衣裳也没补丁,尤其夫郎手上还有银镯子,心里就有数,于是连声应道:“您稍等、稍等。”
他在后面木架上找四盒香脂,转过身放在账台上,堆起笑容说道:“这位客官您看看,们这儿东西多,这几盒都是好,擦到脸上能润
竹筐空,连脚步都变得轻快。
路过脂粉铺子时,沈玄青脚步慢下来,他转头看向陆谷,双儿白皙脸颊染上热意微红,今天在竹林掰竹壳时陆谷左脸不小心被竹枝划到,没流血但有道微红伤痕。
比起他在镇上见过几个富家夫郎,陆谷成天见风晒日,皮肉自然没有人家嫩,沈玄青看着看着,还觉得陆谷脸上手上肌肤好像比刚成亲那会儿糙点。
没嫁人双儿同样要帮家里干活,但不怎出村子走远路,陆谷跟着他上山下山又常往镇上来,路经风雨自是比成亲前多。
“怎?”陆谷见他不走,疑惑问道。
这会儿正是吃春笋时候,笋子卖得还可以,斤基本在四文钱,沈玄青卖东西比陆谷老道多,别人问价他都是说六文,砍几句后退到五文四文。
根两斤半大春笋卖十文钱,对乡下人来说不少,挖大笋子沈雁出力,怎也得给她些铜板,每卖出个大陆谷都在心里记着呢,大笋子他没挖几个,卖钱应该都给沈雁和卫兰香。
野葱这东西丰谷镇外面野地里就有,卖得就没有春笋那好,才两文钱斤。
陆谷干活殷勤实在,捆野葱就有七八斤,最大那捆在十斤上下,兔子和春笋都卖完后,野葱只卖十四文钱。
晌午已过去快个时辰,但走这久,不免觉得热累,两人找处阴凉地儿停下歇脚。
旁边就是卖脂粉,鼻息间多份不样香气。
沈玄青笑着说:“獾子油如今用不上,给你买盒擦脸香脂。”
脂粉陆谷长这大只在成亲时涂抹过,他自己不会,是村里婆子给他抹,乡下人用多是最便宜,就这也舍不得多抹,擦上点都不得。
幸而是这样,不然别说陆谷,离他稍近人都得被浓烈但不太好闻香气扑到。
买脂粉多是镇上人家,陆谷从没进过这种铺子,神情不免忐忑,但沈玄青脚下转往脂粉铺去,他只好跟上。
沈玄青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额头上汗,如今有夫郎给他备好许多绣花帕子,他也变得讲究些,不再随意用袖口擦汗。
他擦完看眼筐子里野葱,说道:“还有十来斤,要不贱卖,省得再挑回去。”
竹筐空自然轻松,从镇上回家路不远但也不近呢,陆谷就点头,见沈玄青在喘气歇息,有行人路过他俩面前,他便吆喝起来:“野葱,文钱斤,便宜。”
见他卖得认真,沈玄青在旁边露出个笑。
因不想再挑回家,陆谷和沈玄青连卖带送,把最后几斤给送出去,这多野葱共只卖二十来个铜板,若是卫兰香看见,还得骂他俩败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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