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篱笆当时弄得高,褥子不会拖在地上,染上点灰拍打掉就是,再说夜里睡觉时还要铺单子。
上山走许久,眼下都到晌午,两人没多歇息,里里外外各个地方都要拾掇,忙得脚不沾地,直到傍晚才收拾得差不多。
晚饭吃得很简单,沈玄青买个新马勺带上来,他在厨房里烧过热饼子,陆谷在泥炉上炒鸡蛋,齐头并进很是快。
等他俩终于躺下,天已经彻底黑。
晒过被褥就是不样,赶路干活累天,陆谷躺下后四肢都是摊平,动不想动。
“行,走吧,到那儿还要扫洒,趁天好把被褥拿出来晒晒,不然盖着潮。”上来后卫兰香叮嘱句,看着他俩走远这才和沈尧青回家。
狗崽活泼爱动,向来是无忧无虑,在前面飞奔,跑远再停下来回头,冲着陆谷和沈玄青汪汪叫,似乎是让他俩跟上。
越往深处走人迹越是稀少,翻过山林走过高坡,有四只狗跟着,狗叫声不断,去山上路变得热闹许多。
狗崽年月小,但和大灰它们样,也记得林屋方向,它和两条细犬先跑过去,等陆谷和沈玄青走到,它们三个要蹲在门前,要不断在门前嗅闻,只等开门。
今年上山迟些,冬日积雪早已融化晒干,因春季风多,门板上扑层灰,陆谷开锁推门,被飞扬起来灰尘呛下。
在房里轻喊:“二青,你这身黑棉衣带不带,袖子上有补丁。”
“行,你先去收拾,明天早要走,兔窝不用操心,来办就好。”沈尧青拍拍二弟胳膊。
沈玄青顺手提起粪篮子,点头道:“那行。”
山上比下边冷,陆谷站在窗边看见沈玄青从柴房出来,就举起手里黑衣裳示意。
沈玄青没进房,站在窗外说道:“带上吧,打猎时穿,旧衣裳穿烂也不可惜。”
沈玄青同样如此,烛灯已经吹,他在黑暗中说明天歇歇,后天再出去打猎,前面句还能听到陆谷嗯嗯答应,后面就没动静。
睡得这快。
沈玄青笑下,翻身抱住自己夫郎。
山里日子平静无澜,歇两日后,沈玄青去打猎,
他咳嗽两声用手扇扇面前灰,弯腰把木门槛抬起来放到旁边,好让板车能进去。
沈玄青解下肩上绳绊,上前看眼院子,说:“先收拾,要扫院子,等会儿再把车拉进来,不然占地方。”
“嗯。”陆谷答应着,边往里走边从怀里摸堂屋和厨房钥匙。
好几个月没住人,屋子是阴冷,他俩拿板凳出来坐在院里歇息,坐下缓过腿脚,趁这会儿太阳大,先把被褥抱出来晒。
院子里太脏,等下要拿大扫帚扫,势必会起灰,就把被子摊开放在外面板车上,褥子沈玄青扛着直接往外面竹篱笆上搭,方才已扫过灰。
“好。”陆谷点点头,又开口道:“鞋子给你带三双,两双旧双新,够不够?”
常在山里奔走,自然是费鞋,沈玄青说:“够,等倒完粪再来看还要收拾什。”
“嗯。”陆谷眉眼微弯,明天就要上山去,也不知山林里怎样。
——
在家住个冬天,背着包袱走时陆谷有些不舍,板车上装口粮和其他东西,因沉重些,卫兰香和沈尧青帮他俩推上缓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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