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窗紧闭屋子,陆谷从里到外都是热,几缕发丝被汗水沾湿。
夜逐渐深,高大健壮汉子终于停歇。
山上山下来回跑就是这样,能尽兴
地里石头该搬搬,该挖出来挖,坑坑洼洼地方在别处起土,拉回来填平拍实,家子忙得热火朝天,连纪秋月都没闲下,不是做饭就是来送水,天要跑好几趟。
有沈玄青沈尧青两个壮劳力,到第六天晌午,整片地都平整,比起之前荒乱,可以说焕然新,瞧着就开阔顺眼。
地界拾掇好,就到请工盖房时候,还要围泥墙将地整个圈起来,不然什遮挡都没有,养那多兔子鸡鸭容易被盯上。
在家里待小半个月,歇两天后沈玄青才和陆谷收拾东西上山。
房子怎盖他已经和沈尧青说过,兄弟俩在地里转悠商议半天,兔子窝不必说,鸡舍鸭舍都要有,还得盖大,不然下雨下雪它们没处躲,牛圈羊圈也得垒起来,因地方足够大,以后说不定还要养猪,就算只养头也够过年吃。
活,没成亲前帮着老丈人家做活是常有,只要踏实肯干,人家才放心把姑娘嫁过来。
沈玉平成亲日子已经定下,再有两个月,是收完麦子后个吉日,到时丰收,家里新麦新面都有,瞧着就殷实欢喜,陈家姑娘嫁过来不会没吃没喝。
卫兰香听见,笑着拍拍沈玉平胳膊,她底气很足,连声音都高些:“就们玉平这模样这长相,干起活来也是不赖,个顶俩儿,再谈嫌老丈人丈母娘,见都得说个好字。”
沈玉平是她看到大,品行好脾气好,从小见二娘二娘喊,她自然有几分偏爱。
儿子被夸,做老子哪能不高兴,又是娶亲这样喜事,沈顺旺平时对沈玉平严厉,少有夸赞时候,但这会儿脸上褶子微动,摇摇头还是露出个笑。
盖房钱他给沈尧青留,盖起来后立好房契,房契就在他手里。地和盖房钱是他出,和家里也说清楚,以后挣钱,他自然要多分些。
对此沈尧青并无异议,弟弟掏钱,他只出些力气心思而已,以后还能分到钱,算起来还是他占便宜。
这回上山没带大白,少条狗陆谷有点不习惯,幸好狗崽每日活蹦乱跳还时不时闯祸,在山上日子依旧热闹。
半个月没上来,前院后院菜都有点蔫,如今天气好,浇水也就缓过来,重新变得水灵。
夜色朦胧,黑暗中草丛里响起虫鸣,天上星星在闪烁,时不时有晚风吹拂,树林沙沙作响。
“娘,三叔,吃饭。”纪秋月顺着河岸往村口这边走,远远就喊出声。
晌午太阳大,晒得人实在热,回去吃个饭避开烈日也好。
这五亩地和他们家都在靠河岸这排,顺着岸边端直走回去就是,清溪村不大,相隔不过十几二十家,到屋后沈雁还说,要是有后门,都不用绕到前头去,直接就进门。
他们这里安后门少,有个前门足够,不然夜里还得防范贼人撬开后门。
干活这几天吃得都好,炒鸡蛋炖兔肉,顿顿没落下荤腥。吃完歇阵,家子又去拾掇,破草棚那些木头和散落茅草稻草都得收拾干净,拆下来木头不是什好,沈玄青看不上,不少都腐朽,回头只能当柴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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