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谷正走着,就被身后乖仔咬住衣摆,他将衣服从乖仔嘴里拽出来,无奈摸摸狗头小声道:“肯定有你吃,大白饿,先紧着它来,后边肉洗好,连骨头棒子都给你吃。”
早上醒来就喂过乖仔它们,因忙着杀猪洗肉,没顾上新宅子里大白,这会儿肯定要它先垫垫。
那两个妇人看彼此不顺眼,坐下后谁不搭理谁,离得也远,卫兰香朝全子娘和苗大娘使个眼色,全子娘和苗大娘就各自拉个妇人笑谈起来,总算是把方才不愉快糊弄过去,人群重新变得热闹。
“谷子,你和沈雁先去喂狗喂兔子,这里有们呢。”
卫兰香没忘记新宅子里禽畜,今天早上是来不及打更多草,只有她和陆谷挖善草时薅半篓子鲜草,能喂兔子,幸好那边宅子里有晒干草,还有谷糠麦麸,足够牛羊鸡鸭对付顿。
陆谷手从木盆里出来,捋捋手上水迹,大白夜里在那边看家,这会儿肯定饿。
“等下,这个给大白带去吃。”沈玄青说道,他脚边有个破口碗,里头是劈割肉时掉下来肉渣。
沈家二房门前聚不少人,只要家里活不多,都过来看热闹,因肉卖得便宜,手里攥钱怀里揣铜板人自是有。
卫兰香笑得声音最大,脸上褶子挤成喜意,边洗边抬头和村里妇人说笑:“周大娘,这可急不得,遍洗还得再来遍,你若当真急,也来帮忙,看上哪块肉就洗哪块儿。”
周大娘听,挽起袖子笑道:“这可是你说,自有挑中,到时你可别赖账。”
“瞧你说,话都说出去,你尽管来挑。”卫兰香笑嗔她句。
围看妇人夫郎多,听能洗自己挑中,便纷纷挽袖子蹲过来,抢着挑肥膘多肉去洗,下子还争夺起来。
卫兰香心疼肉,从地上捡起来,等洗完大肉块后,要用善草水涮洗两遍。
沈玄青没动那些肉渣,将块从野猪脖子伤口处剜下来肉从碗中取来,他已经洗过遍,这会儿从木桶里舀出半瓢善草水又搓又冲,再洗遍才递给陆谷。
肉是少点,给大白打打牙祭还是不错。
沈雁到院里背上草篓子,肉块拿在手中油腻,陆谷就把肉放进篓子里,新宅子那边有冷馒头,肉和馒头起喂,总不会饿到大白。
乖仔跟在他俩屁股后面呜呜直叫,听就是讨吃,方才杀猪时把狗都撵到旁边,和人样,要等洗过才能让它们吃肉。
“婶子婶子,快放下,伤和气不是。”沈尧青连忙打圆场,说道:“婶子阿嬷好心帮忙洗,总不能为块儿肉吵起来,再说,肉块都这大,家买不完,到时肯定要割开分着卖,倒不必如此。”
“这肉洗起来油,还是们来动手。”他笑道:“婶子阿嬷们先歇歇。”
“这不是和兰香说笑,你俩倒急,可别脑红脸,高兴些,下午回家好生做顿肉吃,比什都强呢。”周大娘对两个争抢肉妇人说道,也帮着劝几句。
卫兰香自知失言,做生意哪能让主顾觉得不顺心,急忙喊陆谷:“谷子,快给你婶子拿凳子来,让坐着歇口气儿,这大热天。”
“知道娘。”陆谷说着就起身到院里取凳子,手提个出来,嘴乖道:“婶子,坐下歇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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