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热之后,隔两天得洗澡,浴桶就再没搬出过屋子。
水倒还好,家家户户都是从河里提,但柴火就不同,即便能上山去捡,不少人家都会俭省着用,他们家洗澡洗这般勤快,已是附近几个村子少有。
陆谷从前在陆家就少有洗澡机会,怕人说脏污,他只能嚼杨枝洁齿用河水仔细洗脸。
如今沐浴勤快,身上脏污就少有,洗澡时若沈玄青也在屋里,必然会盯着他润白背和肩头看许久。
陆谷从窗户往外看,瞧见院里正在烧水泥炉和陶罐,说道:“陶罐水开,你要不要先洗头?”
补三十枚铜板之后,这贯钱就穿好。
共四贯钱,每贯是千文也就是两银子,桌边散碎银子加起来是二两,沈玄青把手里贯钱放下,笑着开口:“今日不错,差三十文钱就是六两银子,既已补足,就算咱们挣六两。”
陆谷自是赞同,脸上笑意从数钱时候开始就没断过,他问道:“这些碎银子也要兑成整银?”
“不用。”沈玄青说道:“碎银子留着平时用,二两够花许久,只把这四贯钱拿去换,到时四两银子就积攒起来不动。”
“好。”陆谷点点头,把碎银子装进小荷包里,这个小荷包是放在外面,无论他俩谁用钱都能取。
傍晚炎热褪去,橘红夕阳很快坠下,凉风吹拂,陆谷擦干净手将毛巾搭在木架上回房,他已把锅灶拾掇干净,这会子沈雁正在里面烧洗澡水。
沈玄青坐在桌前,他已把铜板从几个钱袋里都倒出来,大堆摊在桌子上,还有不少碎银。
这是今日卖羊肉钱,陆谷进房门视线就落在钱堆上,眼睛都是亮。也不知从何时起,每次卖东西回来,他俩定会起数钱清点,已成习惯。
“麻绳剪好,都穿成贯大钱,回头去镇上兑成整银。”沈玄青笑着说道。
“嗯。”陆谷拉开椅子坐过来。
“好。”沈玄青点头道。
木盆和木架都在院里,他往出走,就听
挣钱是件无比快乐事,如今沈玄青个月上次山,但次就能挣五六两,实在很不错。
两人起拿大钱袋子装盘钱,陆谷说道:“家里野澡珠不多,想明日上山去摘,若摘多说不定还能去卖。”
“行,明天和你起。”沈玄青答应着。
青山深远绵延,前山野澡珠树常有村里人去摘,个头都较小,陆谷自打下山住在家里后,每次去摘野澡珠都会带着狗往更深处找找,已知道好几棵野澡珠树方位。
收好钱后,沈玄青把桌子往靠墙处搬动,把房间角落里浴桶挪出来,累天又是杀羊又是赶路,可以说身汗,自然得洗个澡。
他俩先把散碎银子从铜钱堆里捡出来,放到桌边聚成小堆,铜钱碰撞哗啦响,声音比清晨时鸟雀脆鸣都悦耳。
沈玄青默不作声边穿钱边在心里数,陆谷坐在对面很小声地数数,他自己能听到就好,省得搅乱沈玄青。
铜钱数呀数,陆谷脸上是完全克制不住笑。
三贯钱穿好之后,见桌上铜钱没有那多,就由沈玄青来穿,待穿完之后他抬头说道:“还差三十枚。”
“去取。”陆谷便起身到床边,从枕头底下摸出个钱袋来,这是他俩平时用来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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