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玄青之所以能放心给他十两银子打点钱,也是知道他重义气,能将事情办得妥帖,不然若是旁人,决计不会给十两那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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拔草是个慢活,要顾忌地里麦苗,自然快不起来。
罗标细想下,说:“送手帕应该是织云绣坊,个大老粗也不懂什绣花线,和绣坊那边不熟,不过听红药她们有时聊起,条帕子贵倒是不贵,买回来八文十文都有。”
“行,心里有数。”沈玄青颔首道,陆谷卖条手帕才三文,可惜青楼这种地方寻常人家不好沾染,不然这个价钱还是很好。
该说已经说完,他没坐多久,就起身告辞,回去还有各种活要干,如今天冷,新宅子和老家都得把柴火囤好,到数九寒天时不能冷到禽畜,也得烧火取暖。
临走时他把四只兔子留给罗标,和楼里谈价钱时好有个样儿能看。
等他走之后,罗标回到家,拎起只肥兔子就进青楼小门,既是沈玄青交代他,自然要早早办妥。
兔子事说定,等罗标和楼里谈妥,自会到清溪村去寻他。
沈玄青停顿下,没有遮掩犹豫,又问道:“方才进来时看到楼里姑娘都拿着手帕,她们手帕平时都是在何处买?”
这话叫罗标有些意外,怎好端端提起手帕来,但他还是答道:“不甚清楚,不过前两日听红药说什绣坊差人来送手帕,她打发小丫鬟到管事那里挑取,想必是由绣坊送来。”
“沈二哥何出此言?”他没忍住问句,毕竟个大男人,突然问起绣帕事还挺稀奇。
沈玄青笑下,说:“谷子会做绣活,之前常来镇上卖些手帕扇子什,沿街叫卖到底辛苦,就想问句楼里买手帕都是多少钱。”
说起来这回他拍着胸脯说定能将此事办成,也是因着如今他在楼里身份和从前不同,跟楼里账房还有几个管事有交情,可以说得器重,有时出去帮楼里跑腿干也不错,在众护院打手中,自是有些地位。
而这切,全都得益于去年沈玄青给他那十两银子。
他知道那是各种打点钱,沈玄青如此信任他,他自然不敢怠慢,竭尽全力去打听李家事情,可整整十两,若是他自己,只靠楼里发那点月钱,有时再得点赏钱,攒上两年才有。
正是靠着这个,他才有买礼买酒套交情本钱,渐渐混出点模样。
从前沈玄青在他娘临死之际给他两个馒头,如今又是靠着沈玄青给他十两银子才冒出人头,这份恩情,别说将李鸣山拉下马,就是叫他上刀山火海都不知怎才能还清。
楼里姑娘和双儿出不去,只能是别人送来,他想问问价钱,毕竟没做过女人和双儿生意,不甚清楚。
“当是什事,这有何难……”然而罗标说到这里就顿住,没有再往下说。
他在楼里待惯,话出口才反应过来,后厨鸡鸭兔子不碍事,但手帕这等贴身物件,卖给旁人还好,若直接卖给青楼里姑娘,于陆谷名声不好。
他在心里暗骂声,这世人忒是可恶,楼里姑娘和双儿就算不得人,又暗恼自己失言,连忙提壶给沈玄青添茶水赔罪:“沈二哥莫往心里去。”
“无妨。”沈玄青笑道,并没有在意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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