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天三言两语激罗红绸动怒,淌下泪水做出委屈状,本想等李鸣山回来后诉诉委屈,好让李鸣山更偏向于他,自打他俩都有身孕后,老太太时不时会让他过去吃饭听戏,与罗红绸见次数多,那女人看他不顺眼,他心里也不爽利,明明他和李鸣山先遇到,便常常明争暗斗。
哭泣和动怒生气都对胎儿不好,他要是哭,李鸣山定然要安慰于他,至于罗红绸,气性那大,说不定还不好保胎,哪知罗红绸实在恼火他那副柔弱哭泣模样,盛怒之下将他推倒。
见红时陆文慌得快丢神,差点晕厥过去,要是保不住,他以后在李家拿什立足,好在最后稳住,并无小产迹象。
他也是个厉害,心道见红可不是小事,非得用这个把她罗红绸给拿捏住,他摔倒后听见家里乱糟糟有人喊快去请大夫,也有人喊快找少爷回来。
谁知他胎像稳住,却听到李鸣山病消息,病还是那下三路腌臜处,不止那处溃烂,在青楼流连多日不曾出窑姐儿房门,身上还有别急症,实在是不堪。有身孕后他知道李鸣山又犯去青楼寻欢作乐老毛病,可他管不住,只好睁只眼闭只眼,不曾想却出这种事。
青还没站起来,闻言问道:“徐老爷还有事?”
徐延荣犹豫下才开口:“玉珍她,以前过得好不好?”
那天他在绣坊看到那条手帕,叶玉珍绣蝶戏牡丹蝶尾长须总是弯翘点,他认得那样绣活,很熟悉,原本以为是叶玉珍把手帕卖到织云绣坊,却没想到是她双儿。
沈玄青看他眼,说:“听夫郎说,娘会做绣活能挣钱,应该过得不错,后来您去过次,就常常吵嚷,渐渐就多病卧床。”
这话说得很是平稳,连任何情绪都不带,只是描述出事实,而听在徐延荣耳中,却像是针扎在心上。
李鸣山出事,他本想找老太太撑腰也只得作罢,李家心神都放在治李鸣山病上,压根儿就没人怪罪罗红绸推倒他事。
旁人如何陆谷无从得知,他眼里只有自家人和家里各种活计,不干活怎挣钱糊口呢,针线要做,兔子也要喂好,乖仔总是争风吃醋,他还得留神不让它欺负狗崽崽,忙得很。
第二天早,沈玄青就抓两只肥兔子到老宅子那边宰杀好,半上午时,罗标果然来。
见徐延荣久久不说话,沈玄青道声告辞,便起身离开。
他今日过来就是想让徐延荣再不要去打听有关叶玉珍任何事,不然旦传出去,会坏陆谷名声,这姓徐也是拎不清,当年个嫁个娶,偏偏又跑去找陆谷娘,乡下个妇人,跟他这个徐府少爷比不,旦被人猜疑是不是和别男人有染,名声就臭,他倒好,十年前害得陆谷娘被怀疑,十年后又害陆谷被陆大祥和杜荷花骂是野种,当真是个克星。
沈玄青烦徐延荣做事不地道不周全,面上虽克制,但心里哪能有好话,好在今日解决,便匆匆往家里赶,趁这几天太阳大,猪圈垒好后,明年抱回来几只小猪仔给陆谷养。
他从镇口离开,越行越远。
丰谷镇上行人依旧,连李家也不减“热闹”,送走前来诊脉大夫,陆文在丫鬟伺候下躺好,他脸色很不好看,攥紧被角思绪有些不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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