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行。”沈玄青把衣袖上野澡珠沫子在水里摆干净,看眼确实干净,这才去洗别地儿。
河水太冷,在河边捣衣浆洗是不成,汉子也得被冻够呛,他用大陶罐烧热水,好不容易把这盆洗完,身上都出汗。
“歇歇,天色还早,不急。”陆谷知道他头回洗衣裳手上不利索,就劝句。
沈玄青擦擦脸上溅到水,他俩直住在这边,之前不是陆谷在这边洗,就是卫兰香拿回去和家里其他人衣裳块儿洗,今日陆谷换下衣服后原本想和之前样自己洗,不曾想沈玄青非要接手,他只好让。
歇下后,沈玄青把盆里脏水倒在院门外,回来后从大陶罐里舀水,因不如大锅好使,于是说道:“这陶罐还是不方便,刚好近来不忙,和大哥盘个锅灶,回头到镇上买个大锅回来,在这边不做饭也能烧水,夏热时沐浴洗澡也便宜,不必苦等陶罐罐罐烧开。”
睛映出瞬明亮,村里狗叫小孩笑,他眼角眉梢全是浅而好看笑意,等到明年,过年又要多个娃娃。
*
过正月十五,再没有亲戚走动,家里人显得安宁几分,尚未开春,还不到沈玄青上山打猎时候。今时不同往日,陆谷有身子不好走山路,他也不愿在山上久住,已经盘算好,待开春后上山只打鹿或是羊,在上头待四五天就能回来,而且价钱还高。
未到春耕时分,连野草都没长出来几根,地里活计没有多少,不过他们家那多禽畜要养,比起旁人更忙碌些。
喂完禽畜后,看太阳很好,沈尧青带着沈雁上山坡去挖草根,冬日只有干草,时不时挖些草根回来给兔子尝尝鲜,深埋在土里草根还算有些湿意,比干草要好点,之前实在没鲜东西,还给大兔子挖过冬笋吃,和干草混着喂,伺候好才能卖钱不是。
这样说确实有道理,泥炉不如大锅灶烧起来快,而且铁锅烧水锅就能烧好多,陆谷点头附和:“确是呢。”
他想下又说:“不如再打个案板,若农忙时都在这边干活翻晒,不必跑回家吃饭,就在这边做。”
沈玄青舀好水又在小板凳坐下,心道如今他们谷子也会思虑事情,想还这周全,便笑着开口:“就照你说做,以前怎没想到,平白多走好些步子,以
陆谷坐在墙角避风处晒暖,太阳热乎乎,他也笑眯眯看沈玄青洗衣裳,高大汉子坐在小板凳上,姿势略别扭地捏着衣袖搓洗。
后门关着,家里狗不用在后院转悠,都跟着人趴在前院晒太阳打瞌睡,狗崽崽打会儿架,两只团在起睡,软趴趴耳朵毛茸茸,乖仔躺在陆谷脚旁地上睡得甚至打两声呼噜,敦实身躯即便侧躺在那里都不见塌下去变扁平。
大部分狗都通人性,也不知它们是如何听懂,之前见陆谷有时会往他身上扑,爪子不可避免会打在陆谷肚子上,而自打他有身孕后,家里狗包括乖仔在内,再没有朝他身上扑过,这还是他近几天才发觉,之前都没意识。
没干惯洗衣裳活,有陆谷在旁边提点,沈玄青洗好会儿后才堪堪掌住姿势和要领。
陆谷看他小片地方搓好久,笑着说:“洗干净就成,不必搓太久,只要没脏污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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