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冬冬脚步匆匆往后院走,落在后面陆谷看眼在门口玩耍狗崽,有大白看着,它俩应该不会跑远,听见草棚里沈雁喊水烧开,连忙去洗脸洗手。
吃酥油饼时,因只剩这个,他给沈雁掰半,总不能自己个大人吃独食,分着吃两人都乐呵。
东边太阳越挂越高,天也大亮,母鸡母鸭在抱窝孵蛋,这些有卫兰香看顾,不用他俩帮忙,如此就省沈雁放鸭子力气。
陆谷把牛圈木栅门打开,放牛犊出去吃草转悠,他肚子已渐渐起来,以前还能蹲在地上挖野菜,后来沈玄青就不让,纪秋月有身孕那会儿家里人都看得紧,不怎让干活,到他自然也是样,每天就出来放放牛,如今天热,洗菜做饭不会冻到手,他有时就先回老宅子和纪秋月起做饭。
卫兰香把昨天余草给禽畜抱好后又给水槽添好水,这才带沈雁到麦地里去拔草,如今麦子天绿过天,长得也高,好生伺候以后才能打更多麦呢。
墙上,就听见门外大白叫两声,继而是何志心情甚好笑着同大白说话,说它大早就吠叫。
他和陈冬冬每天都会过来拉板车,家里狗都认识,大白叫两声就再没别动静。
“冬哥儿。”陆谷看见走进来陈冬冬笑道。
“谷子,你起这早,多睡会儿才好呢。”陈冬冬依旧穿着满是补丁衣裳,但胜在干净,如今天暖,不像冬日,到河边洗衣裳人日渐多。
他知道陆谷有身孕事,前几天早上过来拉板车,陆谷大多都起得晚,是以他今天不免多问句,不过有身孕人多睡会儿没有人会嫌弃,反倒觉得才是应该。
雇何志和陈冬冬以后,她渐渐也觉出好来,家里地太多,若只有他们自己,是忙不过来,更别说还要割草。禽畜每天吃草就得车多,有时两车都能吃完,早起喂草时是来不及出去打,每天晚上就得留出部分备着,还要防备第二天下雨,草自然要打得更多。
好在从地里拔回来野草野菜禽畜也都能吃,她和沈雁沈尧青天下来怎
别说他们清溪村,连邻村人也知道卫兰香儿媳妇和儿夫郎个生个怀,过年前她太高兴,无论买豆腐买猪肉时见到个熟悉人就想说道说道,来二去,知道陆谷有身孕人可不就多。
“今儿天好,也睡不着,干脆起来转转,吹吹风。”陆谷见他提着装水瓦罐,又说道:“要是喝没,你过来舀水就好,比回家近。”
他俩都是双儿,熟悉后自然要亲近些,世上双儿要比女人少许多,而比起能喂奶妇人,夫郎因奶不孩子,有时还不怎好嫁人。
陈冬冬直都胆小,家中又实在贫穷,从前少有人会和他说许多话,如今给沈家二房割草后,两板车就能挣三个铜板,别看钱少,他俩干活很卖力,连带家里老父老母帮忙,早上车下午车,天就是三个铜板,积攒下来十天就有三十文,有时下力气天割三板车也不在话下,日子要比以前好过,他们家人人脸上笑也比从前要多些,他抿唇腼腆笑笑,点着头答应:“好,那先和大志出去。”
何志已经到后院把靠在墙上板车放下来,他俩素来是走后门出去割草,后门离河边和野地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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