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没事,睡这久,也该出来走走。”陆谷笑着说道。
不远处沈雁在摸螺蛳,听见这边动静喊道:“谷子哥哥,快来看,捡到个小河蚌,回去砸喂鸡。”
他俩过去看几眼,沈玄青也蹲下帮着摸螺蛳,陆谷在河边站定歇脚,风从河对岸吹来,水青色衣角随之摆动。除两身水青色缎子衣,上个月沈玄青又买雾蓝缎子给他做身衣裳,说多做身好换洗。
沈玄青把手里两颗螺蛳扔进竹篮,见快满说道:“足够,俩出来时阿嫂已经在做饭,先回去喂鸡。”
他提起竹篮没让沈雁拿,陆谷肚子大以后不好在外长久走路,
晌午日头太大,晒得人头疼,陆谷这会子才敢出门,额头上汗水已擦干,但几缕发丝依旧是湿,他方才睡觉,醒来身上出层薄汗。
沈玄青在堂屋编兔笼,见他出来热头汗便说道:“到河边转转,那里凉快。”
“行。”陆谷提壶给自己倒半碗水,喝完才和沈玄青同出去。
自打夏天热起来以后,他俩又搬回老家,大宅子那边养禽畜太多,即便场院宽敞空旷,依旧能闻到各种粪便混杂在起臭味,让他胃里不舒服,只好搬回来住。
到如今二十对老兔子已经下两回兔崽子,每次加起来都有上百只,幸而去年下那些卖出去不少,腾出兔窝和兔笼,不过他们没事还是会多编几个笼子,有备无患不是。
,终是没忍住鸡脏吸引,见沈玄青直低头忙碌没理它,就凑过来想闻闻。
大白和两只小黄狗已经挨过揍,沈玄青下手,是以它方才直躲在后院。
“嗷!”声惊叫,在堂屋喝水陆谷探头望过去,就看到乖仔被沈玄青摁倒在地上,照着嘴巴和屁股抽好几个巴掌。
它近来确实皮实,昨天刨个大坑没挨揍,今天上房揭瓦,都敢偷吃。
沈玄青揍几下就松开手,乖仔立即爬起来夹着尾巴就往堂屋跑,他笑下,继续收拾鸡,没有多理会。
河岸离屋后有段距离,陆谷肚子比之前更大,他俩走得较慢,河边有人在纳凉,多是上年纪老人摇着蒲扇聊天说地,几个年轻妇人蹲着割草随口说道两声,远远就能听见动静。
好几群鸭子在水里游来游去,河水映出西边太阳光,风吹变得褶皱破碎。
他俩往大宅子那边走,正碰到放鸭子和大鹅卫兰香,周香君也在,两人聊得正乐。
“哎呦,慢些慢些。”卫兰香看见陆谷连忙说道,生怕他被脚下草绊倒。
沈玄青在旁边呢,再说陆谷又不是三岁小孩,抬脚走路哪里会绊倒,她操心太过,连周香君都在旁边抿嘴笑。
“呜呜。”乖仔边蹭陆谷小腿边可怜兮兮呜咽叫。
“谁让你偷吃。”陆谷放下水碗小声说道,听它叫着实可怜,还是伸手揉揉狗头安慰。
沈雁从房里取针线篮子出来,她方才在后窗看见那幕,便笑话乖仔:“挨打吧。”
只要沈玄青不上山,家里狗多成天吵吵闹闹,有时虽气人,但更多是欢闹,日子没太多波澜曲折,头顶太阳越来越耀眼炎热,不知不觉就到夏天。
蝉鸣扰人,滋滋儿叫人心烦,直到傍晚才停歇。好不容易吹来阵风,却也带着夏日燥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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