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嬷走。”陆谷从后头过来,和卫兰香起送她出门。
后院鸡圈外面,沈玄青和沈雁蹲下砸螺蛳,鸭子和大鹅能下水,吃小鱼螺蛳不在话下,为让鸡长好,只能他们去摸,春日孵鸡仔鸭苗都已经半大,今年这些春雏育多,除去没养活,他们家孵出来小鸡有二十三只,小鸭有二十只,赶骡车上集会时候,卫兰香还买十只鸡仔十只鸭苗,只说这些半大,拢共是三十三只鸡三十只鸭子。
鸡吃惯砸开螺蛳,看见人在外头砸,纷纷涌过来,隔着竹篱笆咕咕咕咕叫。
陆谷原本跟他俩起在后院,但粪味实在让他胃里不舒坦,这才到前边歇去,他给自己和卫兰香都倒水,问道:“娘,小顺子回去?”
刚才卫兰香和周香君赶着鸭子和大鹅进鸭舍,他三个听见小顺子哭,就问怎回事。
卫兰香赶上来揪开大鹅,见小顺子眼泪鼻涕都出来,哭得哇哇叫,把就扒他裤子查看,还好还好,没咬烂出血,就是屁股蛋被拧青块儿。
她气得拍下小顺子另边完好屁股蛋子,又忍不住吭哧笑出来,给他把裤子穿好骂道:“叫你别戳,能耐,拿着个破棍儿怎不捅天去?这下长记性?”
小顺子吸着鼻涕哭个不停,见他实在惨,又瘦得黑得跟个猴儿似,卫兰香不好再数落,给他把滑下肩头衣裳扯好,说道:“你娘怎不给你改改衣裳?走走,婶子给你拿个糕点吃,别掉豆子,叫人笑话不是。”
小顺子人小但在村里和沈玄青沈尧青是个辈分,自然要叫她婶子。
听吃糕点,小顺子边哭边跟着她走,看见大鹅在前面,连忙躲到卫兰香身后,不敢再造次。赶着鸭子大鹅进鸭舍后,卫兰香关好木栅门才喊小顺子往前头堂屋走,他这会儿才不哭。
卫兰香说起这事就想笑,这小顺子倒霉,脚下没人家小栓子快,偏生手不老实,非得戳大鹅,笑着说道:“吃着桂花酥就回去,看过,屁股蛋子肉被拧口,得亏是咬到屁股,肉多皮松,没出血,只是青,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惹大鹅。”
正说着话,从地里拔草回来沈尧青走进门,陆谷给他倒碗茶,卫兰香舀水让洗手。
老家那边纪秋月已做好饭,等沈雁和沈玄青过来,行五人说笑着往家里走,路过阿金奶家时,小顺子正在门口玩耍呢,手里糕点已没影儿,脸上哭过痕迹却还在,看就是没洗脸。
阿金奶提个竹篮出来抽麦秸,看见他们就笑着开口:“小顺子说给你们家大鹅咬?”
卫兰香连忙解释:“可不是,赶着大鹅回家呢,他和小栓子捡根树枝儿就去戳大鹅,撵他俩撒丫子就跑,小栓子跑得快,没让大鹅追上,偏偏给他
卫兰香打开油纸包给他取两块儿桂花酥:“皮猴子,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皮,行,快回家去。”
小顺子手拿块儿,咬口这才破涕为笑从前门跑。
“二嫂子,也家去。”周香君今日得空出来溜达,家里饭该做好。
“这些你给心莲和玉哥儿拿回去尝尝。”卫兰香把油纸包包好递给周香君,里头也不多,就五块儿。
周香君笑着接过,他俩家关系素来好,再者是自家人,有时候推辞太过反倒显得生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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