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谷轻轻拍下肚皮,他和沈玄青都看着,果然那块儿又鼓起来,像是在回应他。自打第次胎动以后,他俩对这事儿有些乐此不疲,都觉得稀罕惊奇,从来没想过娃娃在肚里也能和大人起玩儿。
沈玄青探手轻轻摸上去,乐得脸傻笑,陆谷也笑得有点憨憨,直到肚子没动静以后,他俩才安心躺下。
窗子半掩,日头渐渐落下去,天色暗下来,沈玄青握着蒲扇给他扇凉,今晚还算好,陆谷没热头身汗,前两天最热时候,他晚上睡不好,沈玄青前半夜直给他扇扇子,甚至打水进来给他擦身子擦汗。
两人悄悄说几句体己话,渐渐进入梦乡。
天天过得很快,陆谷约莫是冬月中旬怀,八月中下旬也该到生时候,只是什时候生孩子谁也说不准,这几天别说沈玄青,卫兰香也时时留意陆谷动静,家子都有些紧张。
见状,沈玄青笑下,擦着脚说道:“晌午你睡觉那会儿,到王李村去趟,和李婆说定,到时请她来接生。”
李婆就是给纪秋月接生稳婆,她年长有经历,到陆谷这里自然也不能亏待。
“嗯。”陆谷点点头,先前怀上之后,他就听卫兰香给沈玄青交代过,定要请李婆子来,眼下并不意外。
沈玄青又说:“回来时碰到夏阿嬷,同他也说好,后边你坐月子估计正在秋收忙时,有些顾及不到,做饭倒是有阿嫂和娘在,雇他给你洗衣给孩子洗洗尿布,伺候个月,你就安生养着,别概不用操心。”
陆谷以前听他说过,家里忙话想雇人伺候月子,但没放在心上,不曾想今日就和人说好。
唯独陆谷,他知道生孩子要受常人无法经历疼痛,但心里还是高兴,怀崽是有乐趣,可这久挺着个肚子做什都不方便,手脚还会肿,还是生出来好。
他心里这盼着,谁知天天过去,怎都不见动静。
卫兰香还好,是过来人,这生孩子有会早有会晚,她倒是没那着急,而沈玄青个愣头小子,哪里经过这事,每天在陆谷面前镇定自若,背地里好几次踱步不安,请来草药郎中,只说胎像稳着呢,等待就好,他便没有任何对策。
直到八月二十八这天,大早陆谷刚起来,他后半夜没怎睡好,肚子阵阵难受,但没那疼,就迷迷糊糊直睡着,他穿好鞋正要起身,忽觉不对,低头看裤子濡湿,之前纪秋月生孩子时他经过,这会儿神色愣,连忙就喊沈玄青
沈玄青端着洗脚盆到外面倒水,进来后关上房门说:“贵也不贵,和夏阿嬷说定,个月给钱银子,他已经答应下来。”
夏夫郎家里过得还算可以,他虽爱和人说闲话嘴巴也大,可人干净勤快,不然沈玄青也不会找他,钱银子对乡下人来说是不小笔钱,就是洗洗衣裳伺候伺候月子,哪有不愿意。
既然说好,陆谷就没多言语,沈玄青又倔,他就是说也改不,何苦多费口舌呢,还要惹沈玄青不高兴。
他弯起眉眼轻轻颔首:“好。”
沈玄青还要说什,就听他轻轻哼声,随后把里衣衣摆撩起来,露出圆圆白白肚皮,借着窗户透进来夕阳余晖,就看见肚皮鼓起块儿,不知是里头娃娃小手还是小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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