乳果他之前好奇尝过两口,没多少滋味儿,用果肉煮出来汤水自然也没什滋味儿,不过世人都说对身子好,他几乎每天都喝,因孩子天要吃好几个乳果,把余下果子扔太糟蹋,就都拿去煮,连家里其他人也跟着起喝,有时还喂喂昭儿。昨天夏夫郎过来洗尿布,恰好见他在喝,还讨半碗呢。
下雨就不好去地里拔草干活,早起卫兰香和纪秋月都在家,沈雁跟两个哥哥到新宅子那边剁草喂鸡鸭,沈玄青沈尧青拾掇粪便喂别禽畜。
他们三个没回来,倒是乖仔溜出来,进堂屋踩地泥脚印,在门口哗啦啦将身上雨水甩几甩后,直奔陆谷房里去。
“这该打狗,溜得这快。”卫兰香身子往后仰,差点被甩到雨水,又看见那地泥印子忍不住骂句,自打去年有昭儿以后,她骂狗再没说过个“死”字,孩子太小,生怕犯着什忌讳。
“哎呀。”陆谷抬头就看见从门缝里挤进来乖仔,见它沾身雨水,四只脚还那脏,忍不住小声惊呼下。
自打有孩子之后,陆谷夜里睡觉比以前更老实,不敢乱动,就怕压到睡在中间孩子,沈玄青更是,他知道自己个五大三粗汉子长得高生得沉重,他们小灵均才那点,软软小小,别说胳膊,就是手掌都不敢压上去,两人自此睡觉个比个老实,翻个身都小心翼翼。
入秋后连雨水都变得绵绵丝丝,显出几分初秋萧索。
小灵均比昭儿还好带,饿哭两声,喂过吃饱后就睡觉,再就是拉撒时不舒坦会哭几声,少有哭闹不休时候,常常闭着眼睛睡觉,别说卫兰香打趣,连陆谷有时都会嘀咕怎会这懒,成日间就爱睡觉。
沈玄青很会给自己小双儿找由头,说什这是长个儿呢,自然要多睡,以后才能身强体健,他人高马大,抱着这小婴孩瞧上去有点滑稽,但说话时满眼宠爱。
自己孩子自己当然疼,陆谷听他说得如此正经,便也点头深觉有道理,小孩子就是要多睡呢,况且这样也好,带孩子没有那累。
乖仔摇着尾巴十分兴奋,夜里它在那边看家,晚上不见陆谷,瞧着还有些惦念意思,在山上野惯狗近来直在家,不打猎不进山跑路似乎有些不惯,有时候还闲冲天上
窗子开条缝隙透气,外头秋雨绵绵,风吹斜着飘落,陆谷在房里和堂屋转几圈,走走动动,还到纪秋月房里逗逗昭儿,坐月子最忌吹冷风冷雨,不过他穿得厚,出来时还包头发,在房檐底下也吹不太多风。
卫兰香在堂屋纳鞋底,见他从纪秋月房里出来就说道:“转转就行,天冷,别看风吹不到,那寒意可是能顺着皮肉和骨头缝儿钻进去,还是回床上歇着,盖好被子。”
“知道娘。”陆谷点着头答应,就回房里去。
小灵均睡得正熟,他们家不缺棉花被褥,孩子脸蛋红扑扑,压根儿不用操心会被冻到。
他上床靠坐在床头,腿上盖好被子,背后垫着软枕,找个舒坦姿势坐稳,这才伸手把床边椅子上竹篮提过来,里头是孩子吃过两个乳果,汁水已经被孩子吸吮完,他用剪子把果皮削掉,剩下中空白色果肉,等会儿让沈雁切就能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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