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剃刮胡子也是如此,但他们这儿乡风村俗略有不同,头发不用说,然而青壮汉子多不蓄胡须,以彰显年轻体壮之势头,街上路旁走过年轻汉子越多,才显得村里乡县人丁兴旺势头正盛。
之前刮胡子都是潦草过遍,今日沈玄青手里短刀就仔细许多,他是使惯各种刀箭用具,认真起来手中短刀变得格外灵巧,还特地照之前听人说过那样,拿野澡珠搓出沫子,有白沫子润润,当真好刮些。
刮完后脸颊下巴十分光洁,他自己先摸摸,心道这下就不怕扎着孩子,随后收起短刀,兴冲冲拿着铜镜就回房。
陆谷正抱着灵均喂乳果,见他进来看眼光洁如初脸,下子笑,说:“等下吃完你再抱。”
沈玄青放好铜镜,凑到床边坐下,左右房里没外人,他低头和陆谷先蹭蹭脸颊,星眸里带两分得意,问道:“怎样?”
做惯,难免要作下。
陆谷又痒又扎疼,但忍不住笑,挣扎后才被放开。
床上小灵哥儿半天没人和他玩,嘴里呜呜啊啊叫两下,见他没哭,沈玄青就抱起儿子在怀里哄着玩。
陆谷揉揉脸蛋,说道:“明儿还是刮刮,不要紧,扎疼灵哥儿就不好。”
正要亲奶娃娃沈玄青顿,突然想起那天他独自带孩子,却不知怎给惹哭,半天都哄不好。陆谷看他神色,同样想起方才沈玄青亲小灵均时,孩子皱着脸蛋模样。
“这回好。”陆谷说着话,下意识想转头看他,没想到不小心亲他脸颊。
于是沈玄青越发自得,眼中笑意满满,毫不客气偷两下香,还不能叫偷,他亲毫不掩饰,亲完笑眼如星,没任何偷偷摸摸神情。
两人对视,哪里还有不明白。
沈玄青讪然笑下,他还没刮惯胡子,之前刮时使短刀没那熟练,脸颊刮破两个小口子,这两天偷个懒,伤口其实不大,出点血洗干净就没,不曾想原是这样。
“就说,们小双儿怎不跟阿爹亲,原是给扎疼。”他想通这茬又变得高兴起来,继续道:“明天早就刮。”
陆谷在旁边弯起眉眼,笑容浅浅但眼睛是亮。
第二天早,太阳出来后天色大亮,忙完喂禽畜活儿,沈玄青就郑重其事搬出铜镜在院里刮胡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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