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吹风,灵哥儿皮肉嫩,沈玄青舍不得抱出去,直在堂屋打转走动,见她回来就说道:“娘,回头到顾家大娘那边借织布机子织几块麻布,肉挂在木架上好遮盖,如今还好,往后天热,蝇子飞虫若落在肉上,瞧着太腌臜,盖猪肉还有羊肉弄长些,鸡鸭兔子就剪成小。”
“好,这有什难,明儿就去你莲婶子家织布。”卫兰香口答应,又问他:“这几天怎吃饭?上你师父家?”
沈玄青笑下,说:“多是这样,师父每天没事就上那边转悠,到饭时不是他来喊就是师娘过来,在面馆也吃几顿,自己没开火,后来想,干脆把米面和菘菜都搬到师父那边去。”
因他在镇上要吃饭,卫兰香给装麻袋米麻袋磨好白面,他自己不会和面好歹煮个米汤,肉铺里最不缺肉,至于菜蔬,拿十颗大菘菜过去,还有小坛酸菜,怎都够吃阵。
年轻汉子就是这样,不怎开火下灶,并不稀奇。
五文,同样不多讲价钱,不过这是散客,像杨大哥酒馆里,这会子兔子没秋冬时那肥,活兔子给他算三十文,他想攒些兔皮去卖,又不是外人,况且他大方不见外,同说过这事,他既坦荡,同样不是小心眼吝啬。”
“三十文是个整数,他帮许多忙,这些都是应该。”
沈玄青抱着儿子亲口,又笑着说:“别酒馆食肆就要贵两文,只活兔子三十二文钱,开馆子不是现吃,大多都是带回去养几天。”
陆谷认真听他说完,记下兔子价钱,往后若去镇上,就知道该怎卖。
灵哥儿不愿坐着,沈玄青只好起身,抱着他在堂屋走动,开口道:“铺子里既没东西卖,就想着干脆关门回来,歇晚明天再过去。”
卫兰香心道这样也好,便开口:“行,以后你只过去吃饭,不必拘束。”
她说完又道:“让你师娘给蒸些馒头,你带回铺子里,夜里若是饿,不是还有酸菜,省得肚里没食心慌。”
当娘其他心操不上也帮不忙,就只能叮嘱吃穿。
“嗯,歇晚,夜里把衣裳换,明儿给你洗洗。”陆谷说完又笑着问他:“换下身呢?”
他们那天从吉兴镇回来时,沈玄青穿是另身衣裳。
“大前天弄脏,师娘过去看见,就让换下,她在后院帮着洗。”沈玄青答道。
陆谷点点头,原是这样,因要在铺子里宰杀牲口,剁肉时也会溅到肉沫子,沈玄青近来穿得多是旧衣,即便沾血污也不心疼。
二儿子回来,卫兰香在大宅子那边忙完,就匆匆赶回老家,问吃过才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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