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要拿酒盅沈玄青手顿,没想到会是这样,过会儿问道:“那,好生安葬?手里有些,你若不够,只管开口就是。”
罗标擦把眼泪,放下手说:“她曾在这里搁些银钱,背着老鸨子攒下,自己也有点,买口棺材葬在南边。”
丰谷镇镇南外是
沈玄青拿起酒壶为他添满,开口:“若不嫌弃,回头让娘帮你留意着,看有没有合适,只是不知你想挑个什样儿,媳妇还是夫郎?”
罗标苦笑道:“媳妇夫郎无甚分别,哪有嫌弃份儿,只是在楼里跑腿名声,好人家儿女听,多数都不愿意。”
好几杯酒下肚,他心中愁闷无人诉说,这会子见沈玄青,话就停不住,又说:“同红药好,前两年年轻没见识,还同她说日后挣钱为她赎身,俩起过,可进那种地方,就算老鸨子只花五两银子买她,要赎出去,竟翻到三百两。”
“红药她命苦,偏生长得好,爹娘死就个赌鬼舅舅,她能有什下场?进楼里姑娘双儿,辈子都拴在里头,能出来有几个?偏许诺,害她白高兴场。”
罗标说完神色怔愣,眼中似有泪光闪过。
两人找个角落僻静地儿坐下,要酒菜后罗标开口道:“你若不来找,也是要找你去。”
伙计打壶酒过来给他俩倒好,沈玄青举杯和他碰下,问道:“是有何事?”
“牛家庄猎户知道你养许多兔子,去年冬时也弄个兔窝棚,养好些,他打听到你往楼里送,这几天找人托关系,和大厨子喝酒递好处。”
说着,罗标压低声音:“当初大厨子给楼里上账,只兔子五十文,买咱们兔子好说歹说算到四十五文,那姓牛卖给大厨子只是四十文,硬抢生意,前两天在镇上碰见从你那儿回来沈大哥,他同说可能不往楼里送兔子,还没给楼里回话呢,就遇着这事儿。”
大厨子和罗标关系也就那样,既然有更大好处,自然不会让到手钱跑。
沈玄青没见过他口中红药,在旁边听着没打断,又给倒杯酒。
“知道,同她没那个缘分,她……”罗标有些说不下去,只闷头喝酒。
见他神色不对,沈玄青皱眉问道:“发生何事?”
酒盅和桌子磕出声响,罗标哽咽着,抬手撑在额头遮住双眼,待缓过劲来才哑声说:“三天前,天还没亮,那天夜里不当值,正睡着被喊醒,说她,跳下去。”
声音到后面已经有哭腔,他再说不出别话,依旧用手遮着眼睛,只能听到压抑低声哭泣。
沈玄青笑下,说:“看来是天意如此,做不成就算,咱们不与他争抢,劳心费力还白生气不是。”
他既然看得开,罗标也就不再在意,只是喝着喝着,便是声叹息。
“怎?”沈玄青问道,刚才在巷子里见到罗标时,就瞧他脸色不大好,眉心郁结愁苦,往酒馆走时也副心不在焉失魂落魄模样。
小二端来两盘菜,道大肘子和道青山笋拌木耳,荤素还要盘花生米,两人边吃边聊。
罗标仰头,滋儿口闷完酒盅里酒,叹着气说道:“也不怕你笑话,这不是年龄大,至今没个家,心里愁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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