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杜荷花偏生又说沈家在吉兴镇买宅子,陆谷过是镇上日子,他垂眸咬牙,后悔也来不及,只剩造化二字在心中回荡。
他们如何沈玄青早已不在意,只要别添堵找麻烦就是。
他赶着骡车到吉兴镇后,进主街没多远,眼就瞧见人群外熟悉身影,陆谷正抱着灵哥儿,和纪秋月还有昭儿在围观耍把式卖艺摊子.
看热闹男女老少都有,他俩为避开汉子,只在人群外围,孩子不提,两个大人边踮起脚看向里面,边顺着人群缝隙挪动,十分起劲高兴,在村里哪有这样热闹可瞧。
围观人多,骡车慢下来,挤挤攘攘人群瞧见骡子到跟前,纷纷往两旁让让。
沈玄青赶着骡车跑出去好段路后,才不再驱打骡子,官道平坦,跑起来十分畅快,连带着碰见糟心人不爽也随风消散。
吉兴镇离得远,这回打到矮鹿,陆谷看见定高兴,上回他去打猎,只抓到头野羊,他们灵哥儿长这大,还没见过鹿呢,不知道看见会是个什神情。
这想着,他重新高兴起来,将陆大祥和杜荷花抛在脑后,心道下回看能不能抓只更漂亮梅鹿,让灵哥儿看看。
他并不知道,杜荷花见陆文以后,哭天抹泪诉苦说没钱,而得银两,眼泪登时就不流,和抱着孩子陆文话家常时,偏偏又提到他和陆谷,不满他们家好运气,嘴里还不干不净骂句。
而陆文听到这些后,再没有以前如释重负心情,垂下眼眸沉默不语。
沈玄青还没到跟前呢,就听见人群喝彩声,待这声过去后,里头场子有人敲着锣说过场话,有钱捧个钱场,他快到跟前,忽然出声道:“想给就给。”
乡下人看卖艺少有捧钱场,都是凑凑热闹,但见耍把式几人十分卖力,毕竟养家糊口不是那容易事,陆谷正犹豫着掏荷包,突然听见熟悉声音,转头看沈玄青就在几步远之外,惊喜地展露出笑颜。
“这儿有些铜板,你们去扔,想看再看会儿,在前头等着。”沈玄青跳下车打算牵着骡子,见乖仔也要下来,胳膊伸按住,这里人太多。
他从怀里掏出个小荷包,里头没有碎银子,全是些铜板。
“好。”陆谷笑眯眯接过荷包,耍把式为让人多扔钱,有个大汉喷火舞火龙
以前沈家过得就那样,泥腿子只能土里刨食,就算养兔子,粪便脏污臭不可闻,稍比对,他在李家虽然只是妾,可什粗活累活都不用干,吃香喝辣样都不少。
如今李鸣山病是好,不再卧床,但因那里不行,酗酒不说,性情大变,有时喝多,见着谁都骂,连他也不例外。
罗红绸同样挨过骂,可她娘家是镇上绸缎庄,生儿子李老太太又看重,压根儿就不怕,他不样,只能忍着,好在有孩子,有时李鸣山醉酒在他院子里指天怨地胡口乱骂,孩子直哭,李老太太知道后,就让人过来拖走李鸣山。
他从前爱听杜荷花说沈家如何过着乡下人日子,比较就知道自己当初抉择是对,心里就舒坦,然而造化弄人,哪里能料到如今是这样局面。
和孩子月钱吃穿不少,过得比乡下人好些,但李鸣山不再是他倚靠,日子就不像从前那样风光,还要小心看脸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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