潇潇挺立脊梁骨,手捧束虞美人。
季松临往深处想,就觉得浪漫。
余辰景从购物袋里拿出小酒杯,斟满四杯酒,他端起自己那杯,敬徐子华,烈酒浇在墓前。
起风。
“这壶酒封存三年,今天特地带过来。”看徐尘屿眼,他不住感叹道:“子华啊,你教出个好儿子,你还不知道吧,尘屿前段时间还侦破起大型fd案件,抓十多名毒贩,连孙局都夸他厉害。”风吹得余辰景睁不开眼,他眯起眼睛,说:“对,大队这段时间得到坤海消息,组里正在策划行动方案,你要保佑们,逮捕他归案。”
陵园里种满柳条和柏树,到晚秋,枯黄叶,金灿落满地。
季松临顺着吴语铃视线望过去,墓碑刻着“烈士”二字,却没有名字,也没有照片,抔黄土埋葬无名氏。
在他看着墓碑皱眉,徐尘屿突然说:“爸叫徐子华,也是出于对安全考虑,所以碑上没有名字和照片。”
电光火石间,季松临明白,因公殉职缉毒警察不宜,bao露名字和身份,这是警队对他们保护,毒枭何其猖獗,干得全是掉脑袋事,警察断他们财路和性命,他们朋友和家人很可能会惨遭报复。
季松临突然想起点什,说:“哎,居然忘买束花。”
脊,他不合时宜地想,“真像棵小白杨啊。”
偷着乐会儿,季松临又回味起余辰景那句话,从来没有个朋友跟他起来拜祭,难道这件事,是徐尘屿忌讳吗?但他方才样子分明很坦然,季松临还琢磨着,就听见前面传来个女声:“尘屿,这边。”
三人已经走到半山腰。
这里是公墓,放眼望去,山头埋葬着无数亡灵,山顶有间寺庙,播放着梵音,甚深如雷,闻而悦乐。
墓碑位置靠左边,登上台阶,再走段路,就到达徐尘屿母亲跟前。
末,余辰景又说起家长里短:“你嫂子最近手艺有进步,学会道剁椒鱼,味好着呢,下次带给你尝尝。”
吴语铃迎着风,眼眶微红,她总有种错觉,觉得徐子华没有离开,他就在这里,化为这片土地风和星辰,让脚下大地更滋
“没事,妈肯定买。”徐尘屿才说完,就看见吴语铃走到墓碑前,放下朵红艳艳花。
虞美人。
颜色很鲜艳,般人来祭祀会带扶朗花或者满天星,季松临从未见过送虞美人。
徐尘屿似乎能看穿季松临在想什,他在他身旁,看着墓碑:“老爸喜欢热闹,觉着白花清冷,他当年跟母亲求婚时候,就是送她束虞美人。”
原来是惜花人。
徐尘屿给季松临让出位置,对他妈妈介绍:“妈,这是好朋友,季松临。今天坐他车过来。”
吴语铃今天穿着黑衣大衣,裤子,鞋子也是全黑,还带着墨镜,看不清模样,这副装扮庄严肃穆,嘴角却扬起和蔼笑容。
“阿姨,您好。和尘屿起来看看叔叔,”季松临伸手还礼,不知怎地,居然有点紧张,心里责怪自己今天穿得不够正式。
吴语铃好奇地打量着季松临,毕竟从来没有个朋友,跟儿子起来拜祭过他父亲。
看片刻,吴语铃握住他手,说:“好孩子,你有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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