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尘屿捉住他手,挨在脸颊边摩挲:“已经没事,你放心。”是,能心平气和地说出来,就代表伤口正在慢慢愈合。
气氛莫名凝重,徐尘屿便拿起酒杯,他晃晃杯子,跟季松临碰杯:“来,敬过去和明天。”
玻璃杯清脆地碰在起,季松临想想,说:“希望未来永远都光
季松临杵着脑袋看向他:“会梦见什?”
徐尘屿微仰下巴,他眯起眼眸,望向高楼大厦上闪烁灯火:“很多,有枪声,有毒贩,也有父亲和师傅。”他脸上浮现浅薄笑意,自嘲地说:“醒来后居然有点害怕怕下个就轮到。”这些话他是带着强烈羞耻心讲出来,人都是怕死,人性趋利避害,这是本能。
这就是徐尘屿对于自己失望。
季松临碰到徐尘屿脸,用手摩挲着他面颊,看着他眼睛说:“尘屿,你选择,你坚持,都是难能可贵。在心里,没有人比你更好。”
不是情话也胜情话,在季松临眼里,徐尘屿是世间少有,不止是出于对他爱护和欣赏,更出于他对理想追求。
需要倾听者,于是换个姿势,把双手搭在膝盖上,目光始终停留在他双眸里。
“们局办公楼贴着条标语,次碰毒,终身戒毒,”徐尘屿缓缓道来:“曾经捣破过个fd团伙,最小毒贩才16岁,抓到他时候,他跪下边哭边求,说家里只有他个孩子,爹妈也是因为吸d,都死。他没办法才走这条路,可是你知道吗?他把d品装进饮料,卖给学生,卖给普通人,从此财源滚滚。”
“明白个人力量太渺小,”徐尘屿扯着嘴角笑笑:“不过,也许多抓个毒贩,说不定也帮助另个人免受其害。”
他能预见最终结尾,但仍然不肯离开这片理想土地。
季松临又次见识徐尘屿眼中闪耀星辰,他仿佛带着光,整个人在黑暗中熠熠生辉。
在这种万马齐喑时代,理想到底是什呢?徐尘屿为它长夜痛哭过,也为它呕心沥血过,他甚至怀疑过挣扎过,最后还是选择返航,坚持走条少有人走路,这是朝圣者路途。
徐尘屿抬首,望见季松临眼睛里涌动着爱意,更多是心疼,他在这双眼里获得部分力量,还看到理解,包容和支持。
徐尘屿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地表达自己情绪,想会儿,他说:“松临,谢谢你。”
季松临注视着徐尘屿,欣赏好久,神色比初次相遇黄昏落日还要温柔。
“们之间,不需要谢,也不需要抱歉。”季松临曲起手指,碰碰他被夜风吹凉脸庞。
季松临探出右手,握住徐尘屿手腕,他看着他说:“这生,来过,追寻过,无论结局怎样,都无憾。”
切尽在不言中,徐尘屿反手握住他手掌,弯下眼睛,笑笑。
身旁这个人就像上天馈赠礼物,他没有打着“为你好”名义,劝与徐尘屿走条并不坏,大多数人愿意走路。而是告诉他,按照自己心意去走,成败在心,得失看命,无愧于自己才不枉来这人间走趟。
徐尘屿与他面对面,他偏下头,感叹着:“那三天就像做场梦不过还好,梦已经醒。”
大梦场,重识人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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