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松临接过来,来回翻看片刻,惊喜道:“动作挺快啊,你俩要结婚?”
“这不是遇上对人嘛,”江秀元嘿嘿笑两声,他深情地看着郑晓骁,居然有点小羞涩:“那句话怎说来着,没有适合结婚年龄,只有适合结婚人。”
郑晓骁感动地回望江秀元眼,拿出另张请柬,幽幽地说:“松临请柬倒是给出去,那徐尘屿怎办?”
江秀元数落他哥们:“这孙子,连电话都不接,早上去趟他公寓,家里也不见人影,也不知道他跑哪去。”
桌子上请柬是红底白花,徐尘屿名字清清秀秀躺在其上,季松临盯着那三个字,探出食指将请柬拽过来:“交给吧,拿给他。”
他眼,像是觉得来这趟,完全在浪费自己时间,临走时不忘喝完最后口咖啡,他抹嘴巴:“别怪没提醒你,过这村就没这店。这好位置,以后啊,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。”
姚亮离开得极其没有风度,季松临盯着桌上那点咖啡渍看很久,雨停,窗外簌簌刮起寒风,悲凉感慢慢变为无力和烦郁。
他胡乱地揉把头发,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,季松临脑海中突然浮现第次见到唱片店场景,那是个晴日,万里无云,天气好得出奇,他陪朋友去看刚签下店铺,开车绕好多冤枉路才找到。
见到眼前场景,他那朋友气得爆粗口,当初租房时候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,房源位置好,装潢奢华,结果却是个毛坯房,外墙斑驳且破旧,他朋友给姚亮打电话,说要退租,被季松临赶紧拦下来。因为,他眼就相中它,他看着眼前老旧房屋,很奇怪,身体里每个细胞都迸发孩童般狂喜,他把这切归结为缘分,和朋友商议后,店铺就这转租给他。
不过才三年,就到说再见,季松临幽幽望向唱片店房梁残瓦,他闭闭眼,似要抹去如烟如尘往事,生活暗涌很安静,在情绪悲喜缝隙里,也在街道嘈杂人流中,发生不动声色。
自从初冬那夜过后,江秀元就失去徐尘屿消息,电话老是暂线,微信也就简单回他两句话,这样想来,徐尘屿确实很久没跟江秀元联系过,季松临居然能找到他?
“你知道他在哪?”
“嗯。他前段时间去趟台北,刚回来,今早去局里报道,所以你没找到人。”
季松临低低叹口气,他往衣兜摸,出门时没带烟盒子,却找到个红白相间软包香烟,是万宝路,他想起来,这还是在台北时候,他和徐尘屿路过家小超市,顺手买。
烟盒打开,还剩最后根,季松临低头,赤红色火焰在他指尖燃起,他吸口,缓缓吐出眼圈,烟雾迷离中,他好像看见个熟悉身影。
还没瞧实在,那人搂着个娇俏姑娘直接在季松临对面落座:“松临,太巧,正找你呢。”
等白色雾气散去,季松临才看清眼前人,春风得意江秀元搂着满眼娇羞郑晓骁,他微微笑起来,掐灭烟:“秀元,是你啊,找什事?”
江秀元满脸幸福拿出张请柬,纯白底板点缀着丛丛玫瑰花,上面写着结婚日期和季松临名字:“当然是喜事,请你喝酒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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