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放在大二八后座上,推着车子往教学楼走,用脚尖点着在路面荡荡,阳光被枝杈挤碎洒下来,跳跳糖样落满身。
座位在教室最后排,往后躺就能靠墙,听课时候还可以跷二郎腿,特别舒服。
周也到早,和堆家长挤在黑板上看成绩单(之前成绩算术排名),“家小奕在哪儿?哎,又是第啊,才拉开第二名十五分,退步。”
就看他跟个傻逼似
抹抹鼻血站起来,跟老师说爸从来没教育过。
校门口停满车子,毕竟学期才来次学校,家长们都穿得光鲜亮丽,给孩子挣脸面。
体委拿着手机说他爸车堵外面正在找停车位,算准时间跑到校门口,周也单手骑着大二八溜进来,保安追在后面喊,他吹声口哨说是高三五班学生。
抓着后车座跳上去,被他路带回操场,周也在这里上两年半,也就体育能混个及格。他问什时候开始,把脸贴在他背上说还有会儿,要不先玩场。
周也是半个左撇子,双手都能运球投篮,小腿肌肉发达,踩着个破运动鞋能跳半米高。从衣帽城淘来夹克开怀敞着,硬是让他穿出大片感觉。
韩胜伟从没参加过家长会,都是自己去,坐在群大人中间,老师念成绩单时候他们脸羡慕地讨论那个韩奕是谁家孩子,怎又得第名,可等个人上台领奖,这些声音又被刻意压低,父母没来吗?
听说是单亲家庭,爸爸是个酒鬼。
真吗?好可怜。
点也没觉得自己可怜,照样昂首挺胸把奖状捧下来,放学回家路上随手扔进垃圾桶里。
后来周也说他可以帮去,每次要收二十块钱,说可以,但你得把家长批语也写,老师要收。
面对面截他球,左右招呼两下还是给他钻空子,周也抱着球呼啸着跑过去,从右手传到左手,三分篮投得干净又利索。
出来倒垃圾女生们从网子外面路过,都停下朝这边看,其中有个隔壁班认识,“韩奕,这帅哥是谁啊!”
“哥!来给开家长会,”洋洋得意,助跑两步跳起来挂在周也背上,从裤兜里摸出二十块放在他手里,“别忘写批语。”
这里是操场,男生们贴在起很正常,就像俩曾经开着窗户做爱,从楼下只能看到两个人站在窗边,但其实下面是连在起。
“你就算不给钱也写啊,”周也失笑,“这记仇。”
周也字不丑,就是写得很大,他习惯把所有折勾都写成圆,看着像个个鹅卵石。
家长会在下午最后节课,之前有个大扫除,把桌肚里垃圾掏出来扔掉,跑去操场和体委他们打篮球。
大家都玩得心不在焉,抢篮板时候戚亚文说他腿肚子都哆嗦,老唐抓到过他上课看小说,不知道会不会跟他爸捅出来。
恐惧情绪像是会传染,不会儿体委也个劲往厕所跑,挺没意思,干脆对着篮筐自己扔三分球,再扔进十个就到校门口等周也。
因为家长会而担惊受怕经历从来没有过,小时候在学校惹事,老师都直接给韩胜伟打电话,他来之后先脚给踹翻在地上,老师们再反过来拉住他,说孩子不能这教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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