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也是他自食其果。
史长岭默默收拾起家里散落在地上画卷,他拿着几卷画站在窗前,看着院里石凳缓缓道:“今晚,应该能睡个好觉。”
汪征跟裴疏两人离开史家时候,还在心里无限感慨今天发生事情,他今天也不知道是踩什狗屎运,恰巧和那董保云闲聊阵,恰巧碰见这位姓裴白衣大夫,恰巧多嘴请他去给史公子治病,又恰巧这裴大夫居然是那副桃花图真正作者……
这多恰巧连在起,怕是那小说话本里也没有这样巧合故事。
“裴大夫,哦不,裴公
说到这里,薛清灵又细若蚊呐似喃喃道:“兴许是惦念着富阳城桃花雪……”
薛清灵是裴疏夫郎,汪征和史长岭听薛清灵说话后,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神色,尤其是史长岭副茅塞顿开模样,他感慨道:“原来这画竟是富阳城三月桃花,怪不得怪不得,富阳离旸川确实不远,那富阳城桃花雪,也曾听说过……”
“枉对着这画临摹无数回,却还未没见过画中之景。”史长岭眼睛里冒出光亮,他心里做下打算,明年定要去趟富阳城看三月桃花浪漫,画幅他亲手所书桃花图,却他这几个月执念。
汪征也道:“原来是富阳城桃花啊,那处确实是们江南奇景,当地桃花雪,也有幸尝过……”
……
史长岭话问出口,房间里所有人目光都转到裴疏身上,汪征那双机灵眼睛闪闪,对此好奇无比,他刚还纳闷此事缘由,没想到史长岭居然直接问出来。
想必这个问题也早已困扰史长岭数月吧。
他在揣摩画作者用意,日思夜想也想不出来为何要跑到观景台去画这样幅桃花图。
裴疏:“……”
裴疏没有想到这些文人真八卦,冒认他画不说,居然还要刨根问底……
裴疏回过神来,这题已经不用他回答。
他侧过头去看薛清灵面容,这时候对方却好似故意背对着他,裴疏只能看到对方墨色长发,和那夹杂墨发中玉带。
裴疏低垂眼眸,哑然轻笑道:“确实画是……富阳城那日桃花。”
史长岭把画还给他后,同时让人去告知旸川同窗朋友,他被人当众拆穿假借他人画作之事,原原本本将这幅桃花图并非他所画事实公之于众。
他知道用不几天,他便会在旸川身败名裂,不过,临到这时,史长岭倒反而心安。
面对这个问题,万事波澜不惊裴疏表情上终于露出些许破绽,他不敢看旁薛清灵神情,却是禁不住心神晃,整个人却仿佛回到那日在旸湖观景台旁光景。
粼粼水影,倒映在水面青色影子……画面再转,便是那日粉红桃花,围着红斗篷人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,对方望见他时候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……在之后是那日清晨,桃花枝上犹带露水,露水打湿他衣角,他将手里桃花枝递给那个人……
裴疏时出神没有回话,他旁边却有人代他出声。
“夫君画是富阳城外桃花盛景,那美丽景色无论看过多少次都令人念念不忘。”
“想必是从富阳渡口乘船抵达旸川,还直想着之前见到灼灼桃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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