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私人书房,矮几上堆满荔枝班戟,蓝纹奶酪,和各式红酒。唱片机徐徐转动,慵懒蓝调在房里漾开,两人坐在飘窗上,隔着小案几下西洋棋。
局势胶着,沈晚欲手拈白棋,再落子,此时黑马能走所有点都被白兵截胡,每方十六个兵也都被对方兵挡住,形成花样阵营。
在这样局面下,左下角和左上角两个王,无论怎放,都只能打和。
“又和棋,沈编剧真是进步神速,都已经连和两盘,”孟亦舟屈指,蹭蹭鼻尖,“要不你让让?”
沈晚欲不紧不慢收起白皇后,脸色看起来很平静,但翘起嘴角还是泄露出他小得意:“凭
他们渡过整个夏季,每天都像生那漫长。
孟亦舟教沈晚欲骑马、滑雪、射箭、下西洋棋、打高尔夫。因为他,沈晚欲触摸到曾经遥不可及切。
孟亦舟并非把沈晚欲当做珠玉在打磨,他不是苛刻匠人,要这块璞玉在他手底下里散发光芒。任何加诸厚望宠溺,都是对沈晚欲轻慢,孟亦舟只是单纯,想要把自己全世界捧到他面前。
气候晴朗,天空蓝得纯粹,白云其阔如海,辆黑色宾利沿着野红莓疯长山路盘旋而上,穿越向日葵花田,在山腰隅停下。
不远处拔地而起座巍峨建筑,门牌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——丹庭酒庄。
五月末,翠色盈天,蝉鸣惊颤枝桠,仲夏随之而至。
时间倒逼迫使两人更加珍惜能够在起日子,他们谢绝所有邀约,渡过段与世隔绝,但无论何时想起来都会觉得无比幸福时光。
去郊外泛舟,去山顶露营,在城市角落里老旧暗房亲手冲洗哈苏相机拍摄底片。
沈仕玉没有生病之前,沈家也称得上小康,那时候流行胶片机,沈晚欲曾经拥有过台很小奥林巴斯,但是进暗房还是头次。
开始沈晚欲还笑他老套:“数字年代已经没几个人会用胶片。”
来酒庄之前,孟亦舟特地陪沈晚欲去医院做个过敏原筛查,结果证实他只是轻微酒精敏感,这才敢带他踏足酒庄。
来酒庄基本都是孟浩钦那群老朋友,有政界大佬,商界大鳄,还有德艺双馨老艺术家,这帮人不管去哪里都会被狗仔偷拍,酒庄反倒成个‘偷得浮生半日闲’好去处。
这周客流不算多,从花园走到贵宾招待区都没碰上熟人。
从酿酒厂到酒窖,孟亦舟每路过个展柜,就不厌其烦向沈晚欲介绍葡萄酒历史来源,圈逛下来,沈晚欲已经认识玛歌、拉图、木桐之类云云。
傍晚,夏风吹拂。
孟亦舟从身后拥抱着他,手把手教他冲洗照片:“现代人讲究效率,好像浪费分秒都很可耻,正因为如此,许多事物都被速成化。太轻易得到东西,是学不会珍惜。”
沈晚欲看着显影液下初成雏形照片,语双关地问:“那你学会吗?”
孟亦舟俯身,宽阔胸膛压紧他后背,搂实怀里人:“得来这不容易,怎敢怠慢呢。”
暗房中光影交替,红与黑如捕网般笼罩着这个小小空间,暧昧犹如涨大彩色泡泡。
孟亦舟是真正君子,即便在这样时刻,最过分举动不过是偶尔偏头,轻轻吻下沈晚欲耳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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