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亦舟偏头,卫衣领口溅上几滴红油:“旁边坐小孩,吃泡面呢,可能是不小心弄上。”
沈晚欲用拇指蹭蹭,没蹭掉:“重新换件,这件脱下来,给你洗洗。”
“没事,回头送干洗店,”孟亦舟拉过沈晚欲手,低头啄口,“你这手是用来写字,哪能给洗衣服。”
呼吸擦过掌心,有点痒。
沈晚欲抽回手,警告地觑孟亦舟眼,孟亦舟却抬起脸颊,笑得有恃无恐。
沈晚欲轻轻咳声,错开身子:“别站在这,咱们进屋。”
孟亦舟手拉行李箱,手接过沈晚欲拎着塑料袋:“这多东西,你去哪儿?”
宋丹如生病住院事,沈晚欲直没跟他透露,这会儿也只是轻飘飘地说:“妈病,这几天在医院打针,落些东西,刚刚回去取。”
孟亦舟皱起眉头:“病?阿姨不舒服?”
沈晚欲跨步进院,语气不疾不徐,真话假话都掺着点,尽量把情况描述得轻描淡写,听起来只是场小小感冒。
“天热,胃口不是很好。”
孟亦舟问:“想吃什,带你去。”
沈晚欲偏头,听到思念已久心跳声,说:“你在就好。”
沈编剧哄人本领只增不退,柔情蜜语泛上心尖。
孟亦舟笑道:“想想吃不下睡不好啊。”
?”
“四点多。”
沈晚欲瞥眼脚边大箱子:“没回家,还拎着行李。”
“家里来客人,二叔提前订婚,爸妈从意大利回来,说是两家人先见个面,吃顿饭,叫也去,”孟亦舟在傍晚风中,贴着沈晚欲耳说,“可是车开到半路就溜,实在等不及,好想你。”
沈晚欲为他莽撞感到心动也不免有些担心:“那多长辈都在,你不去不太好吧。”
过会儿,沈晚欲看着孟亦舟冒汗鼻尖,说:“去冲个澡
孟亦舟见他面不改色,又见他言辞真切,消除那小小存疑,也没再多问。
院里没人,今早新进批榴莲和葡萄,客人来得多,宋丹如在店里忙活。
两人去店门口打个招呼,宋丹如觉得和这男孩投缘,打心眼里喜欢他,捞起围裙擦擦手,让沈晚欲招呼着人进屋里坐。
到客厅,打开行李箱,孟亦舟门心思,展示从柏林带回来越洋礼物。
沈晚欲没去看那些手表和皮鞋,反而揪起孟亦舟卫衣领口,皱着眉说:“衣服脏。”
沈晚欲不避讳也不害臊,大方地说声嗯。
空气里漂浮着即将要落雨青草味,霞光逐渐被昏暗天色取代,那轮落日早已不知去向何方。
他和他拥抱在片阴影里。
迎面走来两个小孩,不约而同地朝两人看过来。
稻北巷人多口杂,街坊邻里尤其喜欢谈论是非,沈晚欲眨眨眼,意识到他们这样抱好久。
“没关系,顶多指责两句,”孟亦舟说,“见你比较重要。”
孟亦舟爱上这样撒娇,他和沈晚欲分开越久,这样思念就越多。
沈晚欲宠溺笑,不再多说,抬起手,搓搓他背。
孟亦舟是如此解,紧紧掐把就知道沈晚欲瘦多少:“是不是没好好吃饭,瘦好些。”
腰间阵酥麻,沈晚欲反手摁住孟亦舟手背,不准他瞎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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