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年轻,也许这说这些话你并不能完全明白。可你总该知道,以孟亦舟条件,站在他身边人,应该和他样出色,才配得上他。”
说完,孟浩钦拿出三样东西。
烧毁半录取通知书、封推荐信、两张飞往柏林机票。
“这封介绍信,是给柏林学院。如果你愿意,你可以继续读研深造,”孟浩钦拿过机票旁边那张便签纸,“这是dr.zhong联系方式,他是这行全球权威,手术成功率高达99.9%。咨询过,像你母亲这样,也能到97%。”
孟浩钦把这些东西全部推到沈晚欲跟前。
“说得再直白点,你除青春无所有,两手空空人何谈爱情?”
孟浩钦说这话时神情悲悯,连语气中也不含丝毫怨怼和责备。
他平静地问道:“孟亦舟为你和家里决裂,不要钱,不要名,甚至连书都不念,你呢?你能为他做什?”
这些反问就像读中学时候做数学题,他和孟亦舟分别罗列于等式两端,孟亦舟为他放弃去柏林读书机会,放弃温馨和睦家庭,放弃养尊处优生活
自己除给过孟亦舟支老牌钢笔,些无处安放、小心翼翼爱恋,再无任何实质性回报。
目而生动。
少年如何在西洋棋比赛中拿下冠军,如何饲养匹小马,在《过春日》商业舞会上,如何游刃有余应对刁钻媒体,那个无法想象世界,离贫瘠沈晚欲是那遥远。
沈晚欲分心分得厉害,在孟浩钦回忆温和声线中,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童年。
父亲在世时,沈晚欲曾经短暂地体会过幸福,他同样拥有过别小朋友们羡慕糖果和玩具。
可即便是他生命中最高光时刻,也比不上孟亦舟最不起眼某段过往。
孟浩钦垂下手臂,轻轻点着咖啡杯:“以前也觉得,接受生命里遗憾很难。”
“可是你要明白,”孟浩钦说,“玫瑰,月亮,这些生来就矜贵东西,普通人是无法拥有。”
生为人父,孟浩钦最介意并不是他儿子爱上个男人
不对,他还给孟亦舟带去无穷无尽麻烦。
而在数学等式中,两边同时加上或减去相等数或式子,两边依然相等,才是最正确答案。
这算起来,孟亦舟加上他,确实是张零分试卷。
沈晚欲无望地靠着椅背,看着孟浩钦嘴巴张合,其实这些字句沈晚欲听不太清楚,但他仍然能感觉到,眉心穿过颗又颗子弹。
他鲜血直流,他心如死灰。
少年青春纵情恣意,处处都是美好与光辉。
而沈晚欲呢,在沈仕玉死后,他稚嫩双肩被迫挑起生活重担,只剩下读不完书,打不完工,赚不完钱。
没有人关心过他学业和成长,也没人关心过他累不累,痛不痛。
他第次体会孟浩钦口中这种毫无保留爱意,还是在孟亦舟身上。
孟浩钦手撑着膝头,说:“曾经拍过部跟同性恋有关电影,能够理解,爱这件事本身是没有错。但是两个人想要直走下去,光靠爱行不通。成长环境,家庭条件,甚至是前途未来,只要有样不匹配,日子长,这段感情会因为海下面庞大冰山而搁浅甚至沉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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