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窗冰冷,这个姿势让沈晚欲觉得脖子快扭断,过良久,他察觉到有只温热手揽过他背脊。
下瞬,他半边身子落入片柔软且牢靠胸膛。
沈晚欲勉强睁开眼睛,却对不上焦,身体里像是涌进许多潮水,混杂着汽车鸣笛,引擎低嗥,涌动水淹没视线,让他看不真切,只看到帧他魂牵梦绕剪影,那人下颌线绷得很紧,冷如坚冰。
南苑楼虽说是职工宿舍,这里从上到下只住孟亦舟和沈晚欲两个人。
房间相隔着道走廊,孟亦舟手杵拐杖,手揽着那醉鬼,艰难将人送回房,冷汗浸湿他衬衫。
“帅哥,不好意思,劳烦搭把手,”代驾司机扶着醉醺醺沈晚欲,腾不开手拉车门。
孟亦舟手柱着拐杖,手拉开车门,司机费力地将沈晚欲塞进后座。
“哎,您也坐后面吧,”司机叫住准备落座副驾驶孟亦舟,“麻烦您看着点您朋友。不然他磕哪儿撞哪儿,要是回头投诉,也不好跟公司交代。”
孟亦舟低头扫过腕上表,十点半,无奈之下,矮身钻进后座。
醉酒人靠着车窗玻璃,薄薄衬衣贴在身上,想必是夜间温度低,他冷得打哆嗦,下意识往这边贴,妄想从孟亦舟身上汲取温度。
,不知晓全貌,根本没有立场去怨恨谁。
李翘沉默着又吸两口烟,垂首看着那点橘红闪黯。
“孟亦舟受伤是因为沧浪园失火,”几秒后,李翘开口道,“当时《最好债》入围威斯尼电影节,本来是好事,但孟亦舟情绪病忽然发作,他把自己关在房里,不肯见人。姚阿姨担心,让去劝劝他。大概是傍晚七点多,后厨起火,们顺着楼梯往下跑,到楼时候,孟亦舟突然不跑,他说他忘记件东西。”
沈晚欲心头跳,指尖烟被风吹得亮下,遗落截长长烟灰,烫在皮肤上,他连眼皮都没动,像是感知不到那点刺痛。
“那会儿烟雾太大,拉不住他,”李翘不自觉地垂下手臂,“消防员赶到时候,大火已经烧起来。孟亦舟从房间阳台上跳下去,腿就受伤。”
“别走。”就在孟亦舟气喘吁吁地从床边起身,身后忽然袭来道猛力,
孟亦舟绷着脸把使劲往他怀里钻醉鬼无情地推开:“坐好。”
“好冷,”沈晚欲醉得神志不清,再次靠过来。
孟亦舟满脸不耐烦,手劲没控制好,那人哐当声,脑袋直直地撞上车窗玻璃。
沈晚欲蹙起眉头,委屈地哼句:“疼。”
倒车镜能看到后座,司机看见表情冷漠孟亦舟视线迅速往左瞟眼,再不动声色地收回去。
沈晚欲嘴唇发抖,胸腔里喘不上气:“他忘什?”
“不太清楚,”李翘抬手,将烟送到唇边,狠狠吸口,嘴角扯出个嘲弄弧度,“只记得孟亦舟躺在担架上,浑身是血,手里却握着支派克钢笔。”
宴会散场时没几个人是清醒,大家起出大厦。外边夜深露重,凉风扑面,驱散些许酒意。
沈晚欲不能动车,叫代驾。
孟亦舟给顾莱打电话,那头借口还在工作,并且卖力劝说,让他和沈晚欲同回南苑楼,得到孟亦舟句冷冰冰嗯之后,顾莱胆大包天把电话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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